佛龛。對。看看佛龛。施霜景将手電筒的光轉向牆上佛龛,卻發現佛龛空蕩蕩。
施霜景心下着急,喊道:“羅愛曜!你到底行不行啊!”掉鍊子掉成這樣,感覺你涅槃也懸啊!施霜景緊張至極,心髒狂跳到胸口發疼的地步。
施霜景忽然感到頸側一陣毛茸觸感,施霜景不受控地尖叫出來,一跳三步遠。
家裡的燈忽然全亮了。
施霜景就這樣看着羅愛曜抱着玉米,羅愛曜面露尴尬,玉米吓得掙紮,施霜景驚魂未定。
起初是氣喘,然後是惱怒,再來是疲憊,施霜景扶牆,都給他吓得沒話說了。羅愛曜尴尬得無以複加,玩砸了,隻好老老實實去關家門,這才把玉米放回地上,讓它去找施霜景。
玉米蹭施霜景的褲腿,施霜景順着牆滑坐在地。羅愛曜從房間裡捧出插了蠟燭的蛋糕,怎麼一轉頭施霜景又不見了?哦,原來是坐地上了。羅愛曜隻好捧着蛋糕蹲下來,露出專業的微笑:“祝你生日快樂,施霜景。”
施霜景繞過蛋糕,狠狠地扯了扯羅愛曜的臉。是他沒錯。
“我真是服了,一回來就吓我。”施霜景也尴尬,可羅愛曜笑得那麼燦爛,施霜景想挂嚴肅表情教訓他,卻還是作罷,施霜景心中的喜悅已壓制不住了。
“先吹蠟燭。”
以呼吸為計,默契地倒數,三,二,一。二人一起吹熄蠟燭。玉米忽的伸爪,挖走一塊奶油,跑走去角落舔奶油。施霜景和羅愛曜齊齊看向玉米,玉米給他們台階下,施霜景放心地笑了起來。
“啊,忘記讓你許願了。”羅愛曜獻寶忘記流程,肯定是被施霜景的反應給吓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誰讓羅愛曜要吓施霜景呢。
施霜景幫着羅愛曜托起蛋糕,站起來,兩人将蛋糕一齊放回桌上。施霜景說:“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許願。”
“現在可以許了。”
“什麼意思?”施霜景沒搞懂。
羅愛曜眨眨藍眼,面上笑意不減,“結束了。”
“成功了麼?”
“你說呢?”
施霜景這才想起放下手中東西,他哪知道羅愛曜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羅愛曜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變化。施霜景隻好說:“我希望你成功了。”
“對我就不要再用什麼佛子許願流程了,你可以許一個真正的願。”羅愛曜摟緊施霜景的腰,他們正在重新找回節奏。
施霜景腦内空空,他還是很好奇剛才羅愛曜到底在想什麼:“你幾點回來的?為什麼不開燈?這是你準備的‘驚喜’?”
羅愛曜略有局促,剛才那一幕确實是不妥當。思來想去,應該道歉。羅愛曜道:“抱歉,我搞砸了,把驚喜變成了驚吓。我是下午三點回來的。我涅槃成功了,不過我為了以原身倒駕慈航,自願封鎖了一些能力,否則我就隻能以菩薩相回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生日。生日快樂,小景。”
久違地聽見羅愛曜喚自己“小景”,施霜景才生理性地松懈下來,低低地回了一句“謝謝”。
羅愛曜見施霜景有些不自在,欲松手,施霜景卻精準地捉住羅愛曜的手,讓他别松開。
施霜景說:“我要許願。這麼難得的機會,我要許願。”
羅愛曜不言,隻等接到他成佛之後接收到的第一個願望。
施霜景在心裡許願,于是心裡的聲音流淌出來。
我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
重要的願望要說三次。
我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我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我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
施霜景開口:“我許好了。”
“我聽見了。”
“佛子,你要替我實現嗎?”
“這會是我實現的第一個願望,也會是我這漫長一生用以收尾的願望。”羅愛曜頓了頓,“我會實現的,隻要你不改。”
“許出的願怎麼可能改。”
“這可不好說。”
“羅愛曜,我剛才算了一下,你才走了八天……”
“嗯。”
“辛苦了。”施霜景忽的有些眼熱。他沒想過羅愛曜真的會趕在他生日這天回來。
“不辛苦。”
羅愛曜将施霜景擁入懷中,輕拍他的後背。眼淚如此珍貴。是因為相信,所以才堅持。是因為堅持,所以才辛苦。更辛苦的人說不定是施霜景。
羅愛曜聽見施霜景在心中絮絮地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羅愛曜隻好撥開施霜景的額發,吻他眉心,也反複地告訴他,他回來了。今晚,明晚,以後每一個日子,羅愛曜都會與施霜景在一起,确認他的安全感,成為他的安全感。
“我也會兌現我的承諾。”施霜景顫抖着聲線,“謝謝你回來。”
“謝謝你等我回來。我期待你的承諾。”
第四卷破之我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