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目審示着熙無恙,仿若想從其臉上看出絲毫的不妥,見他面色如常:“來人,傳千戶!”
見千戶入内,安王開口道:“昨夜,你和熙先生是否遇到一位迷路的侍衛?”
千戶目不斜視,正色道:“回禀王爺,确然有此事,他還被屬下訓斥了幾句!”
千戶亦是家臣,在安王年輕時,他便在府中,十幾年未曾出過岔子,他說的話,安王自然是信得過。安王擺了擺手:“你可認得此人!”
千戶道:“不認得,這批新入職侍衛。屬下亦大多記不清面孔,隻從其着裝樣式确定其為王府特制衣物。”
安王看着在場侍衛道:“你仔細辨一辯,此當中,是否有其人。”
千戶搖了搖頭。
這時,有侍衛匆匆來報:“回禀王爺,昨夜有一新入職侍衛被殺。這是屍體旁邊換下的衣物。”
安王看着衣服形制:“怪不得你們都被蒙蔽,可以千戶所見乃是楚星羨。至于……”他複又看着立在一旁的熙無恙,“先生為何說是本王授意你前去?”
熙無恙從容回答:“王爺,在下并未說過這樣的話。怕不是侍衛記錯了?”他譏笑了聲,“畢竟他們連世子進過暗室都毫無印象,世子帶走欽差又毫無察覺。莫不是……楚星羨假扮的侍衛又迷惑了你們?”
侍衛們面面相觑,他們很想反駁,可是……如今落了熙無恙話柄,再扯亦扯不清了,遂集體噤聲。
此舉在安王看來,卻是确然是侍衛記錯了人,他放緩了聲音道:“如此說來,倒是本王錯怪了先生。先生将世子帶回,本王甚是感激。”
熙無恙拱手道:“在下乃王爺門客,理當為王爺分憂。隻怪我沒能早一步尋到世子。”
安王冷厲道:“本看在靖王的面上,不與楚星羨計較。如今他卻膽敢重傷世子。既如此……便叫他有來無回!嶽州,便是他的埋骨之地。”
他看着熙無恙,言辭懇切道:“先生暗器輕功一絕,還望先生能助本王剿殺二人,以償我兒之痛!”
熙無恙:“是!在下身為王爺門客,理當為王爺分憂!”
城郊竹林,楚星羨與陸茗文用完早膳,便又回到小屋中。
經此昨夜溫存,二人變得愈發黏膩,這會兒,陸茗文方落座。便被楚星羨,一把撈了過去,他猛地跌入楚星羨懷中,楚星羨抱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向着自己,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着他的後背。
二人對視一眼,又是一陣纏綿,直至楚星羨以一個輕吻,結束了這場慌亂。
陸茗文輕咳了聲:“世子,我要說正事了。”
楚星羨并未松開他,而是就着抱坐的姿勢,正色道:“嗯,你說!”
陸茗文直直地看着他,那一張臉,如今更叫自己難以自持,加之以這樣的姿勢,他定了定心神道:“楚羽墨被傷,安王勢必震怒。先到這兒,是遲早的事,如今城防定嚴!”
楚星羨點頭贊同。
陸茗文續道:“若隻你我,出城倒是不難,隻是赈災隊伍人數之衆,目标太大。”
楚星羨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這點我和茗文你的看法倒是不同。安王的目标,乃是你我二人,若我們能順利出城,他斷無理由樓下赈災隊伍。隻怕是……他現在巴不得将我碎屍萬……”
陸茗文二指并着抵上他的唇畔,輕搖了搖頭:“不吉利!饒是刀山火海,願與君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