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有些無奈的抽回手,甯芊芊見狀扶起他道:“我送你回府,要快些,那刺客身上已經沾了我撒的追蹤粉,我送完你就去請高手抓他!”
蕭南風揮開她道:“那你去吧。”
甯芊芊求道:“你别走,萬一他又來殺我呢。”
蕭南風笑道:“那也算你為兄長盡忠。”
甯芊芊眼神一顫,不再說話,轉身往巷子那頭走去。
蕭南風歎了口氣,遠遠的跟了上去,她卻突然轉身,跑了過來,笑道:“走吧,我送你。”
蕭南風問道:“抓不到刺客,你不怕嗎?”
甯芊芊低頭道:“我知道,刺客是你派來的。隻有你想我死。”
話音剛落,一滴淚砸了下來,蕭南風扭過頭去,兩人就這般默默的往雍王府走,到了府門,甯芊芊突然說道:“不要想着殺我,我若死了,你的秘密全都會大白于天下。”
蕭南風冷冷的望向她,甯芊芊繼續說道:“這是我用血設下的禁制,上古秘法,你若不信,大可去查!”
“那你跟着本王來此是想做什麼!”
甯芊芊笑道:“怕你來不及通知刺客收手。”
蕭南風冷哼道:“你倒是周全。”
甯芊芊說道:“好好休息,瞧你眼底全是烏青。”
蕭南風望着她塞到手中的藥丸,一口咽了下去,這夜果然安枕。
這陣子朝政越發艱難,蕭南風伏倒在桌案上,伸出一指,将滿桌的文書一點點都推到地上:“理這些作甚,直接殺了那兩個賊子豈不省事。”
明悟站在一旁,紋絲未動。
蕭南風歎道:“死明悟,本王累了!”
明悟冷哼道:“那死明悟給主子按按頭?”
蕭南風哀嚎道:“還不給本王撿回來!”
明悟一邊撿地上的文書一邊抱怨:“越發沒個主子樣了!”
蕭南風有氣無力道:“備車,午膳後本王去看兄長!”
下午蕭南風來到靖王書房時,隻聽道女子嬌嗔的聲音:“癔症開藥方,美人裹十八層絹子告禦狀。殿下羅織罪名也要言之有物!”
這般造次,蕭楚溪竟一點都不生氣:“本王就要空口白牙污人清白,你當如何?”
甯芊芊輕哼了一聲道:“那殿下該找欽天監那群仙人,畢竟星象可是神明之意。”
蕭楚溪笑的像隻白頭翁。
甯芊芊卻不悅道:“殿下笑什麼,二十八星宿本就不過是朝臣手中的棋子,我哪有說錯!”
蕭楚溪搖了搖頭,望着外間笑意盈盈的說道:“五弟快些進來。”
蕭南風微笑着走了進去,絲毫不去看甯芊芊,他望向桌上奏折,嚴肅道:“今年年成不好,莊稼欠收,征糧之事就在眼前。兵部這個人屠,若不盡早扳倒,“四年前鐵騎平城,六千顆頭顱懸挂城牆”,的慘烈情形,想必又要再現。婦人之仁,隻會塗害生靈!”
蕭楚溪點頭道:“正是,所以我才着急請你過來,此事我不便出面,隻能請你代勞。”
蕭南風望向他:“願為皇兄驅使。若要罪名也簡單,這人屠兩年前擅自殺了一個強搶民女的副将,如今那女子已是他的第十二房侍妾,就以此定罪罷。”
甯芊芊卻說道:“他既是為救人,又豈能定罪。”
蕭南風諷刺道:“甯護衛不妨去調那卷宗來看看,然後研習下律法,再來書房伺候。”
甯芊芊皺眉道:“我知道他是從二品!我也知道他無權随意處置副将!可是,可是你當年明明說過論刑先察其源!如今又怎可定罪善行,豈不是讓天下見義勇為之人都寒了心!”
蕭南風冷笑道:“當年?既知是當年,還不退下,朝政大事豈容短視婦人置喙!”
甯芊芊漲紅了臉:“當年太子十歲獵灰熊,十五理朝政,真可謂是文武雙全,如今也不過泯然衆人,可見世間天才虛名占了大半!”
蕭楚溪忙道:“住口!還不給雍王殿下賠罪!”
甯芊芊順勢跪地、磕頭、起身,動作快的像隻瘋了的兔子,鬓邊墜子被她颠的亂顫,蕭南風拿起奏折,指着她輕聲道:“當年就該讓那灰熊吃了你。”
甯芊芊怒道:“你還說!當年明明是我……”
她氣的說不出話來,蕭楚溪笑道:“甯芊芊,你可知那日,二皇子要把你這頑童從樹上射殺下來,是本王張弓搭箭,才救了你的小命。”
甯芊芊愣道:“今日方知,多謝殿下!”
蕭楚溪笑的更加明媚,蕭南風側過頭去,憂國憂民的看着手中的軍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