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的臉燒得幾乎能點燃燭火,前世的記憶碎片與今生的觸感重疊——那時魔尊的吻确實帶着鐵鏽味,而此刻金風的唇齒間,是清甜的檀木與若有似無的藥香。“你……何時準備的香包?” 他喘息着問,換來金風更肆意的輕笑。
“從第一次在禦雲齋見到你,就想把你拐回去,讓你隻屬于我一個人,也隻能屬于我一個人。” 金風的吻落在他下巴,沿着脖頸一路往上,直到含住他的耳垂輕齧。
“想讓你聞着我的味道入睡,想讓你每次握劍時都想起我……” 他忽然攥住白江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裡現在跳得這麼快,白公子可願負責?”
白江仰頭望進他猩紅的眼底,那裡映着自己泛紅的臉,還有跳動的燭火。前世的恨意在這個吻裡漸漸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今生的心悸。他忽然伸手勾住金風的脖頸,主動送上吻,“若我……說願意呢?”
金風瞳孔驟縮,下一秒便将人抵在劍架上,佩劍因劇烈晃動發出清越的和鳴。
“再說一遍。” 他啞着嗓子要求,指尖扯松白江的中衣,露出精緻的鎖骨。白江的指尖插入他發間,将他按得更低,“我說……我願意。”
這個吻如焚天劍訣般熾烈,金風的魔氣不自覺溢出,将竹舍内的燭火染成紫色。白江的佩劍終于不再抗拒,劍身泛起柔和的白光,與金風的魔氣纏繞成環。“白江,” 金風在吻間低喚他的名字,“今生我不做魔尊,隻做你的金風——你的劍,今生可願再捅我一次”
白江的淚再次滑落,卻帶着笑意。他攥緊金風的衣襟,将所有的愛恨都融在這個吻裡:“劍不指向你,唇……随便你。” 窗外,血色雲濤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星子,如前世忘川河畔的流螢,見證着今生的重逢與和解。
香包從白江掌心滑落,露出裡面金黃的忘川沙——那是金風用三百年魔力凝煉的相思,隻為換得今生白江一句“我願意”。佩劍的劍穗與金風的發帶糾纏在一起,在紫色燭火中晃成一片虛影,正如他們糾纏兩世的情劫,終于在這個吻裡,織就了新的紅線。
依蘭香在暖風中碎成細浪,金風指尖勾住白江中衣最後一顆盤扣時,忽然聽見自己心跳如戰鼓。
懷中人的鎖骨在燭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頸側動脈因喘息輕輕跳動,像振翅欲飛的蝶。他喉結滾動,指腹擦過白江發燙的皮膚,卻在衣襟将褪未褪之際,猛地閉了閉眼,掌心貼在對方心口——那裡的心跳與他同步,慌亂中藏着未說出口的信賴。
“金風?”白江的聲音帶着情欲的沙啞,睫毛上還凝着未幹的淚,仰頭望他時,被解開的衣領滑至肩頭,露出半片蒼白的肩骨。
金風喉間溢出近乎痛苦的低吟,忽然傾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個極輕的吻,像是吻碎一片雪花。“白江……”他的鼻尖抵着白江的,呼吸灼熱卻克制,“我想以三書六禮迎你入門,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白江是我金風明媒正娶的道侶。”
白江瞳孔微顫,指尖無意識攥住金風腰間未系的玉帶。依蘭香愈發濃烈,催得他渾身發軟,卻在金風掌心覆上他眼睛時,忽然聽見對方沙啞的笑:“别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麼?”
魔尊的聲音裡帶着咬牙切齒的克制,卻在白江主動貼上他胸膛時,猛地轉身将人按在劍架旁,佩劍因劇烈晃動發出清越的顫音。
“金風!”白江被這突然的動作驚得輕呼,卻在看見金風泛紅的耳尖時,忽然伸手勾住他後頸,将人按得更低。
兩人鼻尖幾乎相觸,白江能看見他眼底翻湧的暗紅魔氣,卻也看見那抹猩紅中藏着的鄭重與溫柔。“我……”他喉間發緊,忽然低頭咬住金風的唇,像啄食花蕊的蝶,“我等你。”
金風渾身猛地繃緊,扣在白江腰上的手指幾乎掐入肌理,卻在即将失控時,忽然抓起案頭的依蘭香包擲向窗外。
“等你尋到前世記憶就去提親。”他啞着嗓子說,指尖顫抖着替白江系好衣帶,指腹反複摩挲着盤扣,像是在确認什麼,“帶你去見我父母,行三拜之禮,喝合卺酒……”
白江望着他認真的模樣,忽然輕笑出聲,伸手替金風理了理淩亂的發梢。燭火在他眼底碎成星子,依蘭香雖淡了些,卻混着金風身上的檀木味,織成溫柔的網。
“好。”他指尖劃過對方心口的雷痕,感受着那裡劇烈的跳動,“但此刻……”他忽然踮腳,在金風耳邊低語,“能再吻我一次麼?”
金風喉間溢出壓抑的呻吟,卻還是捧住他的臉,像對待最珍貴的寶物般,輕輕落下一吻。這個吻不再有掠奪的氣勢,而是如春風化雪,溫柔得讓白江眼眶發酸。金風的舌尖輕輕舔去他眼角的濕意,指腹摩挲着他腰間的胎記——那是前世他種下的印記,今生終于等到開花結果。
“等成了親……”金風在吻間低笑,鼻尖蹭過白江泛紅的臉頰,“定要讓你知道,我忍了三世,究竟攢了多少‘壞心思’。”白江耳尖發燙,卻在金風替他重新束好玉冠時,忽然伸手抱住他,将臉埋進對方頸窩。那裡有熟悉的檀木香氣,混着淡淡的劍氣,是今生獨屬金風的味道。
窗外,被擲出的香包散出最後一絲依蘭香,與竹林間的露氣相融。佩劍安靜地垂在劍架上,劍穗與金風的發帶纏成同心結。白江閉着眼,聽着金風胸腔裡的心跳,忽然覺得,前世的愛恨情仇,都比不上此刻這一懷溫暖。
“金風。”他輕聲喚他的名字,感受着對方收緊的懷抱,“我忽然不害怕了。”
“怕什麼?”金風吻了吻他發頂,掌心輕輕順着他脊背安撫。
白江擡頭,目光與他相撞,燭火倒映在兩人眼底,像兩簇永不熄滅的星火。“怕再愛一次。”他說,指尖勾住金風的衣領,“但你眼底有我的倒影,像前世忘川河的水,卻比那清澈萬倍。”
金風忽然輕笑,低頭咬住他下唇輕吮,直到白江發出含混的鼻音,才戀戀不舍松開。“那是因為……”他指尖拂過白江濕潤的唇瓣,“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渡魂燈。”
竹舍外,啟明星已在東方露頭。金風抱起白江走向内室,榻上的錦被還帶着體溫。他将人輕輕放下,替他蓋好被子,卻在轉身時被抓住手腕。白江拽着他坐下,指尖纏着他的發帶打轉:“不許走。”
“好,不走。”金風無奈又寵溺地笑,脫了外袍躺到他身側,長臂将人撈進懷裡,“但先說好,等我幫你尋回記憶便去提親,你若敢反悔……”
“不會反悔。”白江将臉埋進他胸口,聽着那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現世安穩得讓人心醉,“隻是……想多賴一會兒。”
金風低笑出聲,吻落在他發頂,掌心隔着中衣輕輕摩挲他後腰的胎記。依蘭香雖散了,可懷中人的體溫、呼吸、心跳,都比任何催情香更讓他沉淪。他閉眼,感受着白江漸漸平穩的呼吸,知道此刻的克制,是為了明日更盛大的擁有。
“睡吧,我的道侶。”他輕聲說,指尖拂過白江眼睫,“待你醒來,便是我金風十裡紅妝相迎之時。”
白江在他懷裡蹭了蹭,發出模糊的鼻音,指尖仍攥着他的衣帶,像隻不願松爪的幼獸。金風望着窗外漸亮的天色,忽然覺得,三世輪回的苦,都抵不過此刻懷中這一縷暖香。他輕輕閉上眼睛,任由晨光爬上兩人交疊的指尖——這一次,他終于等到了屬于自己的,永不凋零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