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不小心叫出聲。
正當他打算用臉親吻大地的時候,一個堅實的臂膀突然橫在他腰腹前,将他後撈起。
野性的氣息噴在他頸側,蕭誠的聲音适時地想起,近在咫尺。
“姿勢不對,”蕭誠說道。
廣闊的麥田之上,二人緊貼在一起。沈彥呼吸急促,渾身血液凝固,四肢僵在一起。隔着單衣,他也能感覺到身後男人的胸肌和腹肌上傳來的熱度,以及汗水在陽光下蒸發的氣息。
見他站定,蕭誠抽離了自己的身體,沈彥松了口氣。
一雙大手輕輕覆上他的腰間。隔着一層單衣,沈彥甚至能感覺到蕭誠指頭上的薄繭。
沈彥身體一僵,剛想抽離,腿間就頂進來一隻男人的大腿。
沈彥:“!!!”
這他媽的在幹什麼?
蕭誠卻沒注意到他的異狀,隻自顧自地進行這自己的教學:“腿分開,重心要放低,這樣才穩當。”
“這樣,”蕭誠幾乎是把沈彥整個環在自己的臂彎裡,握着他的手割了一簇麥子。麥稭應聲而斷,沈彥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會了嗎?”蕭誠道。
沈彥聽聞,默不作聲地掙紮了兩下,從蕭誠的懷抱中抽離開來,低頭按照剛才的指導開始割麥子。
動作行雲流水,比剛才專業了很多。
蕭誠看見自己的講解起了作用,感覺非常欣慰。
“新割下來的麥穗,就在地上放這吧,待會兒咱們一起收,哦對了,身子倒個個兒,不然每割一簇都得被你踩一腳。”
沈彥本來是背對着蕭誠往前進行,現下隻好轉了個身,開始倒着割麥穗。
蕭誠眉頭一皺,又感覺不對勁了。
這小子的臉怎麼又紅了?
身體還沒有恢複?
蕭誠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摸摸沈彥的額頭,對方卻閃身避開。
“又怎麼了?”沈彥躲閃着到,語氣有點冷。
蕭誠一聽心裡那個别扭勁兒又來了。
“又碰不得了?不舒服就趕緊回家躺着。”然後強行把自己的手心貼到沈彥的額頭上。
沈彥又是呼吸一滞,語氣緩下來:“沒有不舒服,我一曬太陽就臉紅。”
蕭誠眉毛一挑:“真的?”
沈彥點點頭:“真的沒事。”
遠處大柱的聲音傳來:“阿誠,别跟你那寶貝弟弟膩歪了,快來幫我們一起幹活兒。”
“操,别他媽亂說啊,小心我連你倆一塊兒揍。”蕭誠回應道。
一邊端着碗的壯壯匆匆咽下最後一口水,“關我什麼事?”
蕭誠拍了拍沈彥的肩膀,說:“我去幫他們一塊兒,你就扶着這半拉地,到時候弄不完我再過來幫你。”
沈彥點了點頭,回應着已經跑遠的蕭誠對自己的揮手。
......
四個男人各負責一片地,時間過了一個時辰,幾人感覺更熱了,都學着彼此的樣子把汗濕的上衣解下來晾在一旁的樹枝上。
此時蕭誠已經把自己負責的那塊麥田收割完畢,敞着一身漂亮的胸肌腹肌朝着沈彥走來。
連日暴曬,蕭誠的膚色已經比小麥色更深一些,此刻挂着汗,像是鍍了層油一般亮津津的,而且或許是剛剛活動過,本就發達的肩頸肌和手臂此時更加贲張。
在日光的照耀下,仿若神祇。
沈彥用餘光望着蕭誠,心跳越來越快。這樣的比例完美的體貌,就是在聖人的神策軍儀仗隊裡也屬上乘,可這樣的赤誠,便不是五陵少年所能睥睨的了。
“怎麼樣了?”蕭誠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誠的氣息再度逼近,沈彥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垂下頭,掩飾着自己的羞赧。
蕭誠現下剛剛運動過,正是一個人渾身感官和情緒都被調動起來的時候,見沈彥這幅垂頭喪氣的樣子還,還誤以為是沈彥因為割麥子比賽落後了所以情緒不佳。
蕭誠擡手就躲過沈彥的鐮刀,豪氣地說道:“第一天就做成這樣很不錯了,你去歇着吧,剩下的哥來幫你。”
還沒等他開幹,一滴鮮豔的紅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蕭誠手中的鐮刀上。
蕭誠:“???”
他第一時間下意識望向沈彥的胳膊腿兒,匆匆檢查了一遍發現無任何外傷之後,頓時松了一口氣,随即擡頭。
正巧對上一張鮮血橫流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