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應該問你自己才對,你幹什麼,從剛才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剛才對玉銘,他們強強聯手,大獲全勝,想起那厮最後的臉色,他現在都還想笑呢!
可這人不知怎麼回事,從那裡離開時,突然就變得很慌亂,雖然他自己似乎并不想表現出來。
後來倒是不慌了,可就是一直低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樣也沒法兒繼續待在街上,玉錦隻好就近找了個茶樓。
“抱歉,擾了你的興緻。”謝梓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而後才緩緩的開口,腦海裡依然是方才回頭所見。
早知張衣陽在那裡,她絕對不會貿然開口。一想到那個滿是探究的眼神,謝梓就十分的不安。
要說此次出宮她最怕碰到誰,首當其沖的并不是與她血脈相連的兩位皇伯,而是那個曾經陪她三載的少年。
兩人都要參加此次春闱,雖分應文、武試,遇到也在所難免,隻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的讓她措手不及。
前天他們才見過。
此番雖做了易容,男子的棱角輪廓無疑。
但眉宇之間的熟悉感,總讓謝梓有些不安。
“這話就見外了,你仗義直言,我還沒謝你呢!”玉錦端起面前的茶杯,碰了碰謝梓握在手裡的杯子,“以茶代酒,聊表敬意,今兒午飯我再好好謝。”
見他沒有追問自己方才失态的意思,謝梓暗自松了口氣,“不過就事論事,玉公子不必如此在意。”
玉錦聽了她的話,“啧”了一聲,不滿道,“我們如今也算有了同仇敵忾的交情,你還一口一個玉公子,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
“你這樣顯得我很自來熟,有喜歡的姑娘這件事我可隻告訴了你,你這樣我面子上很挂不住的!”
話到後面,已經帶上了控訴的語氣,好似謝梓就是那負心薄幸之人,這讓她有些無措。
宮裡的人,相處都隔着距離,一言一行都帶着尊卑,如此戲劇化的情形,除了曾經面對母後的父皇,她也隻在相顧身上遇到過,如今換成眼前這個不甚相熟的人,她着實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一時間甚是為難。
張衣陽雖然跳脫,常常逗她,但也不曾如此這般。
好在對方主動為她解了困,“我雖虛長你不少年歲,學識卻是萬萬不如你的,不若我們平輩相交,互稱姓名如何?”
這個稱呼謝梓可以接受,“你先前的話還沒有說完,玉錦。”
想到被玉銘打斷的話,玉錦立刻來了精神,“我曾在望月折桂的考核中遇到一個姑娘,一見鐘情,非她不娶。可客棧裡負責考校之人的身份都是隐秘,我在開陽城遍尋未果。望月折桂的考核兩月一開,我次次參加,有時文有時武,運氣好能到第二重,可直到昨日,我也沒見到想找的人”。
謝梓聽他娓娓道來,有些驚訝,不過匆匆一瞥,竟讓他記挂至此,如今說來,語氣裡依舊滿是驚豔,這該是如何的容顔傾城啊。
不過現下她更關注另一點,“望月折桂的考核并非每日進行?”
玉錦對她的關注點有些意外,但依然配合,“兩月一開,說來我們運氣也算不錯,那日雖被下雨耽誤了趕路,卻因到的晚,避開了考核排隊。”
運氣确實不錯,兩月一次的考核都能讓她正正好的趕上。看來她的一舉一動大約都有人盯着,不過也在意料之中,難不成真如皇帝所說,一出宮門就全由了她。
“縱使兩月一開,我也不會再參加。”
“放心放心,我豈會如此大材小用。”
“那你要我如何幫你?”
“容我先賣個關子,今日就想得你一諾,時機到了自會開口。”
謝梓無意多做探究,隻是劃了一道線,“原則以内,盡力而為。”
“安心,絕對是你力之所能及!”
了卻今日出門的目的,玉錦放松不少,就想着賣個好,“昨日包間用飯時你言及未能進钺廟祈願,不如用過午飯後,一起去?”
此言正合謝梓之意,她自然不會反對,“昨日在酒樓大堂等我就是為了此事?”
玉錦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個,愣了一下。
謝梓看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錯了,正欲換個話題,就聽到對方說:“實不相瞞,昨日我也就先你一步,飯菜是提前着人去訂的。”
也對,那時自己能否通過客棧重重考核還是個未知數。
兩人之間一時無話。
謝梓自然不會在此事上計較,主動開口打破僵局,“若是那姑娘已不在望月折桂,你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