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句話把阮眠吓得花容失色,“不至于,不至于。”就他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阮眠都生怕被他看上。
徐佳自豪道:“我們家小綿羊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好吧。你啊,就是美而不自知,要是我是個男的,一定會被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喂,不要拿病人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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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見又來了倆人,扭頭就跑。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萬一被拉去警局又是另一回事。
漆黑的深巷裡,隻有剛才自家的後門開着,像是抓到希望般,他拼命地撲向自己的避風港,全然顧不上腳下的水坑。
正當希望近在咫尺時,昏黃的燈光突然被人掐滅。他的眼睛還來不及适應突如其來的黑,下一瞬,擡腳便不幸提在了石頭上,整個人撲倒在水坑裡。
泥水濺滿整個面部,不可避免地流進眼睛,男人趴在地上,擡起胳膊抹了一把眼睛。再粗糙的皮膚也經不住礫石的摩擦,就擦了一下便疼得他面目全非。
男人無奈放下胳膊,隻能閉着眼睛,反正他家就在前面了。就在他雙臂支撐着正要爬起時,右手手背上多了個重物,明顯能感覺到對方還在發力。
“你是誰?”
漆黑的眼眸和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程澈背靠在牆上,雙手插在褲兜裡,冷漠地看着腳下的男人,聲音帶着些恨意:“如果你敢,可以去問警察。”
這場折磨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男人也忘了。幾年前,他家暴自己的妻子緻死,就算雨夜裡他哭天搶地,居民樓裡的人也無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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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徐佳已經和家裡打過招呼,阮眠安心地聽着雨聲睡了過去。
“點滴霖霪。點滴霖霪。愁損北人,不慣起來聽。”
下課鈴在語文老師優雅的聲線中響起,她放下粉筆,端起了杯子:“下節課我們來講講李清照的故事。”
等語文老師走後,教室裡開始喧鬧起來。不同往日一些學校的八卦,這次的新聞涉及到了社會上的一些事,難免成為校園牆熱搜。
“喂,你們聽說了嗎,我們學校有人在江陵路那個棟老式居民樓傷了人,那個人還報警了。”
阮眠的前桌是沈思悅,她媽媽是學校的老師,因此她向來消息靈通,有許多八卦消息都是從她那兒得知的。
距那件事已經過去兩周了,徐佳也沒把這件事和阮眠那事聯系在一起,她有些好奇,湊近了問:“為什麼打人啊?”
沈思悅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聽說是兩周前打的,開學第二周周五吧……那段時間不是經常下雨?可能本來就有仇,然後借着下雨天打人,雨一洗,哪兒還有證據啊。”
兩人一聽時間,都愣住了,這不就是阮眠出事那天嘛。
“怎麼了?”沈思悅見兩人表情有些不自然,突然想起她倆就住在那附近,還以為倆人也怕被打,便勸慰道:“放心吧,以現在這麼發達的科技,應該很快就能抓到人了。”
徐佳尴尬地笑了兩聲,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前腳阮眠剛被壞人追,後腳就有人被打了,還是她們學校學生打的。
如果被打的那個人,剛好是追阮眠的那個壞人,那一切就合乎情理了。
“不會是那個人幹的事吧?”徐佳咬牙小聲問道。
阮眠心頭一緊,“怎麼可能!”
這時,後排的祁明聽見她們的談話,不禁插了一句:“住那兒的人被打,多半不是什麼好人,肯定是得罪人了呗,怎麼還有臉來我們學校抓人!”
阮眠和徐佳白了他一眼,沒再多說。
要說警方的效率就是高,下午剛上課,沈思悅就帶來了新消息,“喂喂,我從我媽那兒套的話,聽說警察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有人在那兒掉了一支筆,現在已經查到那支筆是誰的了。”
“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