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大監,我全部交代。”
高傳祿道:“你可想好了再說。”
袁琦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要維護房峰了。可是袁琦咬緊了牙關,心想,你們想把房峰摘出去,沒那麼容易。
太後娘娘得到了消息,在荷花池溫遠差點被平西伯家的公子袁琦給按在水裡溺死,更要命的是帶走溫遠的不是别人,正是整日裡和袁琦混在外邊不着家的承恩侯世子房峰。
太後眼前一黑:“小峰他糊塗。”
而得了消息的承恩侯夫人梅雨更是怒火中燒,這個逆子,不把家裡人害死是不長記性了。
紅玫公主道:“娘,你先别急,我聽高傳祿的人說了,當時在場的是陛下,想來小峰的所作所為陛下定然比我們清楚,高傳祿隻說了陛下叫他問平西伯府的袁琦,卻沒有叫他問小峰,肯定這中間還有别的我們不知道的。”
太後緩了口氣:“你說得對。”
她這會兒才想到房娴:“娴兒呢,她和陛下見上面了。她知不知道小峰犯下的事,要是見了陛下,叫她趕緊給小峰求情。”
紅玫公主道:“說是見上了,不過這會兒陛下忙着照看差點被溺死的溫探花,可能顧不上。您先别急,小峰還是陛下和我的親表弟,陛下不說多麼偏袒他,至少不可能讓他冤枉就是了。”
“對,你說得對。”太後冷靜下來:“為娘還沒死呢,告訴你舅舅,哀家一定保下小峰。”
——
大約半個多時辰的功夫,高傳祿從荷花池那邊回了閣樓。
遠遠地能看見房娴被人領着離去的身影,看樣子也是剛走。
剛靠近内間,就聽見裡面有嘩嘩的水聲,還有很輕聲的人的說話聲。他琢磨着裡面現在應該隻有陛下甯盛和落水的溫遠,那麼可能是溫遠在洗澡,兩人在說話。
想着屋裡熱氣應該已經起來了,他一進一出肯定跑出不少熱氣,萬一再因此害溫遠着涼,不是更加折騰,再說把袁琦好一通收拾已經很累了,不如先坐着喝口茶,等裡面叫人再進去。
不過他在外間喝茶,以他的耳力要是凝神細聽還是能聽見裡頭的大半聲音。
這會兒,裡間溫遠确實正在洗澡。
不過他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以至于剛進熱水就差點暈過去溺死在浴桶裡。
甯盛走進來把他從浴桶水底揪出來,溫遠迷迷糊糊看見了他的臉,欲哭無淚,“陛下,你怎麼進來了。”
已經這麼着急了嗎,連洗個澡的功夫都要進來嗎。
甯盛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朕若是晚一步,怕你沒淹死在池子裡,也死在浴桶中了。”
溫遠夾緊了腿,好在他頭發夠長,遮了肩頸和大片胸膛,仰頭望着甯盛:“謝陛下相救。”
甯盛看他膝蓋也擦破了皮,想來是被袁琦按在水中時撲騰受傷了,再看他手肘翻的角度也不太對,伸手入桶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溫遠一驚,就要站起來,想到現在站起來更不妙,隻好往桶中縮。
甯盛拽着他胳膊,他疼得直叫。
甯盛斥道:“你别動。”
溫遠更害怕了,他琢磨着,是不是有一種辦事方式是在水中的,陛下玩得挺花啊。
甯盛見他支棱着不讓人碰,水花四濺,撲騰地他身上臉上到處都是,心想溫遠隻怕是受驚不小,隻好停了手,說道:“朕就等在外邊,你抓緊洗一洗快些出來。”
甯盛是害怕他再滑到水裡被悶壞,卻不知道聽在溫遠的耳朵裡就變成了甯盛要求他快些洗好,然後出去要做這樣那樣的好事了。
竟然是一刻也不願意等了。
腦袋裡快速地轉過無數個念頭,溫遠簡單地搓了搓身上,本來也沒什麼灰塵,然後快速地從桶中出來,擦幹了水,穿好了擺在旁邊的中衣。
那是一身潔白簇新的寝衣,布料非常柔軟,摸一摸就覺得很舒服。溫遠心裡暗罵皇帝竟然還準備地這麼齊全,不知道是早就圖謀他了,竟然還能等到今天,不得不佩服他的好耐心。
可是怎麼逃呢。
這個水榭四面環水,隻有一條道路通往外邊,這會兒也被把守住了。
他隻穿了一身中衣,走出去立刻就會被人逮回來,連逃跑都不方便。還有這會兒他感覺到腳腕有些隐隐作痛,還是在荷花池旁的鵝卵石上擦傷了,可能跑也跑不了幾步。
硬跑幾乎是沒希望了。
想了想,隻能來軟的。
如果他沒記錯,外邊似乎有一瓶溫着的酒。
巧了,論酒量他可不差,皇帝不是想對他做壞事嗎,得先喝過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