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郭懷這個會長似乎從不過問學生會的事務,也根本不在意學生會的成員都是誰、都幹了什麼事或者其他學生如何評價他們,但是這個組織并沒有衰落,反而幾乎成了這個學院裡最具有代表性的組織。
嚴格的說,學生會從這屆開始就不再是一個單純的學生組織了,它實際上已經強大到了足以影響整個學院未來走向的地步。畢竟,它甚至可以讓教師層和董事會有所忌憚。
學生會有如此大力量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郭懷除了學生會會長之外還有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玄神黑祭祀。
空曠的房間,在有些刺眼的燈光下,郭懷坐在會議桌主座上,雙手十指交叉撐着下巴,低頭看他那杯涼了許久的咖啡。他的眼神深沉但是放空,好像他的想法已經飄到了另一個星系。
牧野宏坐在距離郭懷最遠的那個位置,他仰靠在椅子上,用手臂枕着頭,雙腿放在桌子上,閉着眼睛假寐。
這地方寂靜了很久,牧野宏仍然閉着眼,開口說,“我聽說你告訴那些學生,那個爆炸不是你弄的。”
郭懷回答,“對,那是袁小帥弄的。”
牧野宏睜開眼看着郭懷說,“那你為什麼還要留着那小子?如果你還想繼續當黑祭祀的話,就應該趁着他發覺自己到底有多強之前宰了他。”
郭懷微笑,說,“他壓縮了其它某個平行時空裡的一顆恒星,把它壓成了一個原子的大小,然後再讓它爆開。最可怕的是他很快收住了自己制造的過大的力量,他準确的轉移走了足以毀滅這個星球的大部分能量,隻留下了恰好足夠炸開那個鲸魚身體的小規模爆炸。那個行為不亞于一瞬間就在一片汪洋大海裡找到一片草葉,那種精确、力量、果斷和非人的自信,你覺得他真的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力量嗎?再加上那麼多學院精英的保護,我們怎麼可能在正面迎敵的場面打赢?”說到這裡郭懷停頓了一下,接着說,“而且郎楓在那裡,除了嘴巴上,你放不開。”
牧野宏把腿從桌子上放下來,雙腳着地,面對郭懷坐着,說“你從什麼時候變成給自己找一大堆理由不去做事情的人了。你們兩個的能力是一樣的,你比他年齡大,就算他天生就會使用這種能力,你的經驗也不一定在他之下。而且你也能看出來吧,他應該是從來沒上過戰場的小孩,你怕什麼?”
面對牧野宏有些焦急和氣憤的指責,郭懷平靜的說,“操縱時空的能力用好了就近乎無敵。同樣作為神仆,無論有沒有被承認身份你都應該明白吧,神明的祝福完全是天賦,和一切後天都無關。”
“那就找機會暗殺。”牧野宏說的毫無猶豫,“我可不在乎什麼光明正大之類的屁話,隻要赢了就總會成為正确的那一方。你對他的贊賞隻會讓我更想讓他消失,他是個威脅,你看不出來嗎?”他眼睛裡閃爍兇惡又擔憂的光,他問,“能夠操縱時空是成為黑祭祀的入門條件,你不怕他遲早有一天搶了你的位置嗎?”
這帶着血光的提醒卻幾乎沒有激起郭懷心裡的波瀾,他隻是禮貌謙和的微笑。在他想要開口之前,頭頂的白熾燈一瞬間暗了,然後它驟然又變得極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