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熱熱鬧鬧的在路口分别。
***
正式全部搬出學校的那天,張欣雨也一道來了。
房子在學校東門,走過去也不遠,雖然感覺的确還是在學校上課方便點。
但房間稍一整理,就很有家的味道。
叢宜看着牆上那副抽象的小貓圖,她塗色之後覺得不滿意,奚然一遍遍誇她——
誇她塗的均勻,色彩搭配協調又大膽,誇她手穩,一點黑線都沒有覆蓋。
誇了好半天,叢宜才覺得也許自己畫的也許真的很不錯,躊躇滿志地把畫擺在沙發靠背上,倚在白牆面。
在白牆映襯下,确定更好看。
這種感覺很新鮮。
在叢宜的記憶裡,家似乎應該是這樣的。
她有經曆過嗎?
有或者沒有也不重要了。
新的記憶會覆蓋。
她看着逐漸擁擠起來的,第一個名義上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有很多不是必需品的東西。
偶爾會淩亂。
她垂眼,笑意卻無可避免的漫上眼梢。
冰箱上花哨的冰箱貼,和勵志語錄的卡片,花瓶和一束今天新買的小花,一些漂亮的玻璃杯被羅列在櫃台上,還有很多空的相框。
琳琅滿目。
張欣雨觀賞了一下:“那畢業了不是很麻煩?”
奚然有想過這一點,但她說:“可是現在很好啊。”
這樣的小事,現在會比未來更重要一點。
張欣雨說:“有道理。”
雖然當時是奚然大放厥詞說要下廚,但她頗好奇地鑽進廚房看了兩眼之後,接過叢宜遞給她的漂亮圍裙,莫名其妙的給叢宜套上、系好背後的蝴蝶結,然後被叢宜推出了廚房。
奚然:“诶?”
她往門外走了兩步又折回去,發現新大陸一般問:“你還會做飯呢?”她記起叢宜那個樣闆間一樣毫無活人氣息的房子可看不出一些下廚的痕迹。
叢宜點頭。
她會,她是真的會。
而且的确很不錯。
***
吃過晚飯後,張欣雨适時離開。
叢宜開始收拾,奚然像個尾巴似的跟在叢宜身後,她也不讓奚然沾手。
奚然陪她也很高興。
最後一步,兩個人分工合作,一個擦幹碗、一個放進碗櫃裡。
合作完成,任務圓滿完成。
奚然舉手示意叢宜跟她擊掌。
——不說擊掌時,跟個招财貓似的。
叢宜看她在燈下顯得格外明亮的眼瞳,跟她擊掌,然後輕輕把人攬進懷裡。
盡管滿心期許,但她在盡量不去設想太遙遠的以後。
她竟然有點害怕,命運總是不太眷顧她。
叢宜側臉貼緊奚然,鼻尖貪婪嗅她的氣味。抱着的力度不輕。
奚然猶豫過後還是環住她,但是苦着臉:“你圍裙沒摘……”
不過今天奔波來去,外衣在風塵仆仆裡滾過一遭,也不幹淨。
叢宜笑起來:“我給你洗衣服。”
奚然說:“明明是人家洗衣機的功勞。”
叢宜說:“我放進去、我倒洗衣液、我摁開關、我拿出來、我晾起來,然後我疊好收好——”
她停頓,問:“這不是我的功勞嗎?”
“……”奚然說,“那我感謝感謝你?”
“那你獎勵獎勵我?”
奚然:“……”很不想秒懂這個。她皺眉,撐開距離,腰仍舊被人勾着,相視。
她佯怒道:“什麼,那不是天經地義你該做的嗎?”
叢宜也反問:“天經地義我該做的,就不能被獎勵了?”
奚然茫然張了兩下嘴。
狠話當然可以說,但不好打擊松松同學的積極性。
奚然想半天,沒想出折中的獎勵。
叢宜自己讨。
一個親吻覆面而來,唇舌勾動,被撬開的唇瓣、牙關。
暧昧湧動。
奚然又支開她,雖然喘息不勻,但她說:“圍裙沒脫!”
叢宜忍不住笑起來,又低低親她,從眼睫到嘴唇,她問:“洗澡去嗎?”
浴室水聲嘩嘩,間或夾雜着悶哼,細微而隐蔽地與一些嗔、喘混合。
鏡子裡水霧模糊。
聲音支離。奚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
其實房間裡仍舊算空,這裡也并不是她們長期的家。
預想的一切都需要時間實現。
她們喜歡擁抱。
她們會擁有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