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需要這麼吞吞吐吐的?
楊昊乾知不知道自己什麼都寫臉上了。
他不太專注的寫着練習冊,完全沒注意到上課鈴已經打響,恰好下節課是老古闆的,他不走尋常路,從後門悄無聲息的進來,一眼逮住了還沒換書的甯河。
“知道這節課是什麼嗎?怎麼回事,數學?要不我讓數學老師進來好了。”老古闆雙手背在背後,帶着挑剔的目光看着甯河。
自從開學第一天那件事後,老古闆就對甯河印象深刻,加上他是轉學生,此後凡是有回答的問題的環節,老古闆總是喜歡點甯河的名。
但他也不是不喜歡這個學生,上次月考的試卷答得很不錯,字迹也很規整,可以說是一份很完美的答卷。
甯河在老古闆的視線下将數學錯題本放進了桌肚裡,然後将生物書拿了出來,全程不見絲毫慌張,也沒有被抓包的緊張感。
老古闆一口氣憋得不上不下,剛要說什麼,瞥見隔壁郁甯桌上正在收回去的英語,氣更加不打一處來。
今天壓根兒就沒英語課,不要給我仗着成績好為所欲為!
“你們兩個,捧着書去門口站會兒,我現在看見你們我就難受。”
此言一出,全班都伸長了脖子往後面看,什麼事能讓老古闆罰站兩個好學生。
老古闆揉了揉眉心,無比惆怅的背着手上了講台,待他站定的時候,發現兩人還在原地沒動。
“現在知道嫌丢人了啊?剛才幹嘛去了。”老古闆唉聲歎氣,但不留情面。
兩分鐘後,郁甯和甯河并肩站在了一班的教室門口,老古闆看了看,似乎覺得這樣不行,還特意讓他們一個站前門,一個站後門,這才勉強滿意的回去上課。
甯河生平第一次被罰站在門外,上一次罰站還是五歲時和别的小孩打了起來,在教室裡站了半節課。
他捏着生物書的書頁,整個人都很暴躁。
郁甯伫立在前門口,身體大部分重量都交給了牆,左手拿着書,似乎是在盯着書上的某個地方看,格外入神。
教室裡,老古闆的聲音洪亮,正在講封建制度所帶來的影響。
教室外聲音減半,微風拂面,十七八度的天氣算不上冷。
甯河偏頭看了郁甯兩眼,這人半垂着眼,淡定的将書翻了一頁。
然後勾了勾嘴角,側頭同甯河的視線相撞。
【看、我、做、什、麼。】郁甯遙遙的給他做口型。
甯小少爺沉默片刻,收回了視線,并不打算理他。
過了一會兒,甯河感到身邊有一道人影,郁甯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了他身邊。
“同桌,你怎麼不理我。”郁甯低聲問。
“閉嘴,上課。”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其實很明顯,渾身像帶了刺,細軟的黑發都快要炸起來,誰過去都得挨兩下。
但也特别好哄,簡單來說就是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稍微有點别的事就會被吸引注意力。
“這章節他一直照着課文念的,聽不聽都行。”郁甯點了點書上的章節名字說。
甯河頓了兩秒,“那你劃重點了?”
郁甯聳肩,“我連筆都忘記帶出來,不過這章重點部分很明顯,等下回去劃就行。”
甯河剛要答話,餘光瞥見靠窗的同學正在使勁兒的使眼色,他下意識的看向講台,老古闆目光如炬,盯着郁甯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誰說聽不聽都行?啊?!”
下一刻,年級第一的大名響徹了整棟樓,所有人都知道了郁甯正在被罰站,連帶着甯家小少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