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葵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纏在自己後背的少女,俨然就是那志怪小說裡蠱惑人心的女妖!
她怎麼能,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
洛葵不敢回頭,手中找來的草藥都快被她捏碎了。
耳垂被溫軟濕潤的東西貼住,沿着耳廓的線條一點點上下滑動。
洛葵豁然一驚,一想到少女正在做什麼,整個人都要被煮沸了。
熱氣吹拂在後頸處,洛葵的意識漸漸開始迷蒙,緊緊閉上雙眼。
她竟然……不舍得放開這抹溫暖。
隻有她自己知道,看着少女一睡不起時,她有多恐懼、多無助。
“洛姐姐,你看看我呀。”
少女似嬌似嗔的柔軟嗓音絲絲縷縷的鑽進耳朵,沿着血液的流向,一點點包裹住正在劇烈跳動的心髒。
洛葵緩緩睜開眼睛,少女濕潤的眸子倒映着此刻的自己。
夕無捧起洛葵的下巴,眼眸微動,徑直吻了下去。
溫軟濕潤的舌尖探進來時,洛葵身子一顫,酥麻感倏地遍布全身。
好熱,好熱。
燥熱、無力,好像快要融化了,洛葵從未體驗過這種奇妙的感覺。
溫軟退開時,洛葵隻覺意猶未盡,下意識地伸出舌尖不舍地勾了勾。
隻聽一聲輕笑:“洛姐姐,這下,你終于是我的了。”
洛葵這才恍然驚覺,自己竟然……
火堆已經燃盡,洛葵失神地望着殘留的灰燼。
身上的餘韻還沒徹底消下去,埋在胸口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又開始動了起來。
“夠了。”洛葵臉頰一紅,這般軟糯沙啞的聲音,是自己的麼?
夕無深吸了口洛葵身上的氣息,擡頭看着她:“洛姐姐,累了嗎?”
洛葵不敢直視少女晶瑩的眸子:“嗯。”
夕無從她身上起來,躺到洛葵身邊:“那我們再躺一會兒。”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洛葵的預料。
但一切又似乎水到渠成,她就這麼……和眼前的少女有了親密關系。
罷了,賭約是她輸了,她洛葵願賭服輸。
分不清多少個日夜,在石室裡度過的日子那樣荒唐無度,洛葵每每想起,都不敢相信自己竟還有那樣放縱的一面。
沒日沒夜的尋歡作樂,還荒廢了每日的晨功。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的自己,實在太過陌生。
少女柔軟的雙臂再度纏了上來,緊緊擁着她:“洛姐姐,别走神啊。這才多久,就對我膩了?”
洛葵臉頰一紅:“不是,我隻是……”
夕無貼着洛葵的唇瓣,似親似允地說:“隻是什麼?”
“我們在此地停留太久,既然恢複好了,也該離開了。”
“……可我不想。”夕無懲罰性地輕咬了口洛葵下巴:“出去了,洛姐姐反悔了怎麼辦?我找誰說理去?”
洛葵按住在自己身上四處點火的手:“不會,你可以信我。”
夕無專注地看着她的眼眸,微微一笑:“好,就聽你的。”
就算洛葵反悔也無濟于事,她夕無看上的東西,不可能逃出她的掌心。
“等等,這石室既是人鑿出來的,又有人死在這裡,說不定藏了什麼秘籍。”夕無想在走之前搜查一波,難保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在你昏迷的那幾日,我就搜過了。”洛葵暗自好笑,在石室裡那麼久,都要離開了,安詢意才想着搜查。
不過轉念想到她都在忙活些什麼,洛葵笑不出來了。
“是嗎?”夕無有些失望,洛葵搜過說沒有,那就肯定是沒有。
“骷髅呢?”夕無靈機一動。
洛葵收回越發不堪的思緒,正色道:“還沒查過。”
夕無撿了根樹枝,挑開骷髅身上的破布,一本藍色冊子忽地掉了出來。
冊封上的字已經模糊到看不清,好在内頁完好,一招一式和内功心法都記錄得十分清楚詳細。
這劍法和江湖上任意一種劍法都不同,招式奇妙,每一劍都出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洛葵暗暗心驚,這般精妙絕倫的劍法,江湖上關于此物竟然半點風聲都沒有。
到底是何人創立的,又是何人将此劍譜帶到這石室裡來,這具骷髅又是誰?難道劍譜的主人就是這具骷髅?
“别想了洛姐姐。”夕無不想洛葵煩惱,說道:“既然這劍譜被我們得了,就是上天給我們的機緣。其餘的,就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洛葵默了半晌,她明白這個道理:“好。能拿到這劍譜,也多虧這位前輩。我們将他安葬後再離開,好不好?”
明明是她找到的好不好?夕無在心裡吐槽,但見洛葵認真的神色,忙點頭:“好,我聽洛姐姐的。”
挖好坑,去挪骷髅時,兩人發現壓在骷髅下面的一封信。
“劍譜贈予有緣人,葬吾骸骨,便可出石室。”夕無繼續往下看:“洛姐姐,你瞧。”
信紙第二頁是張圖紙:“我們可以出去了!”
埋好骷髅後,兩人立了塊無字碑。
洛葵對着墓碑鄭重叩拜:“蓬萊仙莊洛葵,鶴山派安詢意,在此多謝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