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副使不在,他若看到,這個姑娘差事就要丢了。”
“是啊,副使最讨厭做事拖沓,說來奇怪,這幾日為何都沒見到副使。”
“你可真是膽肥,還要打聽副使行蹤。副使人見不到,任務沒少下。”
“這就很奇怪,你不好奇嗎,這裡不是京城,咱們大本營就是這個驿站。人總要睡覺,後半夜守衛的兄弟說他也沒見過。”
“我看你就是閑的,還要管副使在哪睡覺,同小天說一下,讓副使明日多給你安排些活兒。”
“饒了我吧,今天在外吹了一天風還沒幹完,再多,我直接不用睡了。
縣衙門口,兩個玉樹臨風男子潇灑下馬,引得經過之人注視。
“阿嚏!”冷冰走開幾步,側身掩面,防止影響身旁之人。
皇城司之人每日風裡來雨裡去,并不在意這些細小之事,冷冰是個特例,從束發、穿衣到交往距離,均有自己一套習慣。長久下來,其他人也要遵守,比如進冷冰屋要自帶一雙幹淨鞋,以防弄髒他的地闆。
小天不敢走近,在原地出言關心:“副使,身體不适嗎,要不改天再來。”他家大人這幾日都沒怎麼休息,眼下的黑眼圈可直接用來寫字。
“夜晚溫度低了些,無事,有些事情需要今日就詢問清楚。”冷冰難掩疲倦,強行堅持。
小天搖搖頭,他家大人的固執和冷酷一樣出名。
“奇怪,今日為何如此安靜。”除了大門處的守衛,院子中一個人影都沒見。他們今日臨時決定到縣衙來,并未提前通知。
小天遠遠瞅見一個廚房幫忙夥計,上前拉住他:“小哥,縣衙今日為何沒人?”
夥計擦擦臉:“你們是外地人吧。”
小天笑道:“這還同哪的人有關嗎?”
“當然,今日是北雲鎮一年一次的敬神節,這個時辰都出去拜神、賞燈。我和我師父忙完也要出去,哪裡會待在屋中。”
小天看向冷冰,他的臉更加黑了些。
兩人打道回府,走出大門時,迎面駛過一輛馬車。
小天打趣:“知府大人外地朋友還真多,瞧瞧又來一個。”隻是這個外地朋友比他們強些,之前可能下過拜帖,看門之人見到馬車,急忙走上前,給他們指明車行的方向。
冷冰對不相關的事情向來不關心,目不斜視走過他們,隻是快到馬前突然停下,轉身看向那輛尋常馬車。
小天提醒:“副使,不走嗎?”
冷冰凝視前方,緩緩道:“剛剛聽到來人姓氏嗎?”
小天:“沒注意,副使你聽到了?”
冷冰哼笑,幽幽吐出:“蒲氏。”
小天乍一聽有些耳熟,恍然間想起哪裡見過:“不會是那個蒲家吧?”
冷冰轉頭,目光如冰:“樊侍衛的調查還沒有結果嗎?”
強大壓迫令樊小天胸口一滞,這個時辰,信鴿也應該飛回來了,勉強道:“應該.....有了!”
回到驿站,樊小天幾乎從馬背飛下奔向後院,希望信鴿能聽到一路的祈求,給他帶回些有用消息。
“副使,這次有重大發現。”樊小天興奮地從後院跑向副使房間,這次終于可以給副使一個交代。沒人知道“樊侍衛”三個字從副使嘴中說出有多麼恐怖。
樊小天沖進屋見到以前冷清屋子站了七八個人,瞅見齊峰,揶揄道:“鬼面,不看着那個姑娘,跑到副使這裡作何?”
齊峰沉默,樊小天有些奇怪,以前他不說話也會給他一個眼神,今日難不成轉性了。
細看其餘幾人,除了幾個從周邊調來暗探,還有一個女子。他有些印象,這個姑娘在驿站打雜,還兼着為那個抓來姑娘送飯差事。女子低垂着頭,不停抹淚,不過,這姑娘所穿的水藍色織錦短衫十分精緻,小天覺得哪裡不對,目光再次回到那件衣服上,
他知道問題在哪,轉頭問道:“大人,那個姑娘出什麼事?”
那件精緻的衣服哪裡會是一個打雜丫頭能穿的,不算剪裁錢,光布料就是這丫頭一年的工錢,整個驿站,有此物之人隻能是那個被抓來的姑娘。
齊峰低沉聲音中帶着一絲羞愧:“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