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瀾見到池睆就不哭了,笑着露出還沒長牙的牙龈。
江風覺得自己實在插不上什麼話題,隻好尴尬地走了。
池睆問柳钺:“你怎麼又到這裡來了?”
柳钺攤手:“主席說讓我們找找更多關于基因病的素材,所以我們隻好來戈雅登了。”
池睆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馮書韓走了,據柳钺所說是主席那邊有個研究項目剛好缺個人,至于為什麼是馮書韓回去而不是柳钺回去,柳钺隻留給了他一個難懂的眼神。
柳钺問池睆是否需要把池瀾帶回神域,讓柳钺的父母幫助撫養,因為池睆當下居無定所的情況對嬰兒不好。
結果被池睆拒絕了。
池睆說:“我自己的兒子當然是我自己養,就不麻煩叔叔阿姨了。”
柳钺無奈,隻好送馮書韓走了。
池睆在終端上看着資料,戈雅登的基因病不像斯坦德,斯坦德封鎖工作很嚴,所以沒讓Ⅱ型病毒流出來。
所以戈雅登感染的是普通可傳染基因病。
由于戈雅登議院内鬥,沒人管的了·外面的疫情。
池睆扶額。
柳钺回來之後就開始發燒,經過檢測,是感染了基因病。而小池瀾不知道怎麼的一入夜就開始哭。
池睆忙得焦頭爛額,少了個人手,還有個哇哇大哭的孩子。
溯把柳钺放進醫療艙裡,此時柳钺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高燒使得他中度脫水,灰白的嘴唇幹裂。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治療,到第二天早上已經退燒了,但還是沒醒。
醫療艙完成療程将他放到床上。
下午時柳钺終于醒過來。
池睆問:“感覺怎麼樣?”
柳钺嗓子有些幹,幾乎說不出話來。
池睆倒了杯水給他潤嗓子。
喝了水之後柳钺好多了,說:“現在感覺渾身酸痛。頭暈乎乎的。”
“你先躺着。你餓不餓?”
柳钺點點頭。
于是池睆擡了碗粥給他。
“你自己吃還是……”
柳钺說:“我這種情況請,恐怕得要你喂我了·。”
池睆坐在床沿,擡着粥一口一口喂他喝。
柳钺喝一口就瞄池睆一眼,而池睆卻隻看着粥。
柳钺打心底覺得他可愛。
池睆端着注射劑的鐵盤子進卧室時,柳钺坐在陽台上看着街景。
“來打針。”池睆語氣盡量柔和道。
柳钺立馬從陽台上下來,邊走過來邊撸起袖子,在池睆面前站定。
他看着池睆給自己消毒,然後精鋼針頭被紮進皮膚裡,透明的藥水一點點進去。檀木香味悄然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溫柔缱绻地引誘着雪松味溢出來。
池睆打完針說:“這是最後一針了,你痊愈了。”
随後他闆着臉道:“還有,我對你用信息素誘導我的行為感到生氣。”
柳钺收了笑容,靜靜看着他。
“我不是同性戀。”池睆闆着臉離開了房間。
柳钺站在原地看着池睆離去的背影,看着門被他關上。
他隻覺得心裡酸痛,好像缺了一塊。
要是池睆不喜歡alpha的話就隻會他們之間一個人分化成enigma了。
柳钺苦惱。
分化成enigma要麼是被強勢的alpha激的,要麼就是強行标記。
柳钺一整天都愁眉不展地,溯問:“柳主席,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柳钺點了點頭,歎氣道:“你家主人是不是很不喜歡我?”
溯立馬回答:“根據過往信息比對和個性化匹配,主人應該很喜歡您才對。”
柳钺歎氣道:“我惹他生氣了,現在都不理我了。”
溯說:“主人向來吃軟不吃硬,你稍微去道個歉,應該就沒事了。”
柳钺仔細想了想,似乎是這麼回事。
于是他便要去找池睆。
溯攔住他說:“主人剛剛帶着燕支去室女座中央議院了。”
柳钺停下腳步,歎了口氣道:“我還是去吹吹風吧。”
“我陪你吧。”溯說。
兩人走在環湖觀景廊上。
“他平時有沒有什麼愛好之類的?”柳钺問。
“沒有特别喜歡的東西,可能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母親了。”
“那他喜歡吃什麼,或者有什麼忌口嗎?”柳钺又問。
“他很少吃飯,一般都吃營養膏,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愛吃什麼,隻不過他似乎每次路過冰淇淋店都要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冰淇淋。”溯說。
柳钺記下了這句話。
之後兩天池睆都沒回來,柳钺便在街上随便逛逛,看看冰淇淋店。
今天晚上池睆回來了,柳钺剛要到池睆房裡去,馮書韓便打了通訊過來。
“喲,老馮,還記得你兄弟我啊?”柳钺故作稀奇道。
“别廢話,根據最新消息,池睆是格林的兒子,所以我們需要他的DNA樣本。”
柳钺收了笑容。
“消息屬實嗎?”
馮書韓回答:“可靠的人查證的,絕對屬實。”
柳钺皺眉。“我知道了,我将拿他的一根頭發,屆時通過013号密送回神域。”
随後通訊挂斷。
柳钺悄咪咪溜進池睆的卧室,守門的溯放他進去的。
柳钺悄悄拿走了一根枕頭上的頭發,放進試管裡,蓋上蓋子,收進衣服口袋裡。
擡頭時便感覺黑暗中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你幹嘛,溯怎麼把你放進來了?”池睆說着打開了床頭燈。
“池睆大議員,我來向你道歉,我不應該那麼不禮貌的,對不起,我下次絕對不會了,不是,絕對
沒有下次了!”
池睆看着他,哭笑不得。
“我沒認真跟你生氣,不然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池睆說。
柳钺撓了撓頭說:“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沒有,近兩天有點忙。”池睆說。
随後柳钺說:“那你睡覺吧,晚安。”
“晚安。”
随後柳钺離開了卧室。
柳钺躺在床上,想着池睆今天态度這麼好,就暗暗開心。
江風本來是來找池睆的,但池睆不待見他,就隻好回去繼續當他的大議員了。
臨走時江風卻被叫住了。
“你是江風大議員對吧?”那個男人從風塵中走來,從此走進了江風心裡。
馮書韓接到上面的通知,要求得到江風的全部資料,不知道是發瘋還是怎麼的,因為這跟格林一事沒有任何關聯。
不過江風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初戀的少女一樣無辜又純潔。
江風不禁背後一涼,江湖傳聞江風城府極深,他這麼一過來,恐怕是進了他的圈套了。
“去喝一杯嗎,澆澆愁。”馮書韓說。
江風從舷梯上下來,并朝着自己的機甲擺了擺手。
這家名叫“邂逅”的酒館,據說自星曆之初就建成,距今快八百年了。
“藍色海月姬,花語是永恒的愛。”江風輕輕地撫摸着桌上的藍色花朵。
馮書韓輕笑:“那便點兩杯藍色海月姬吧。”
江風點了點頭。
兩個人談天說地,明明以前互不相識,現在卻像是多年故人。
“哈哈哈,馮先生,你我可謂是一見如故啊!”江風笑道。
馮書韓也笑着點點頭。
“加個聯系方式,以後一起玩。”江風說着亮出自己的二維碼。
馮書韓爽快地掃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