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泯寒則給吳禛揉着頭。
“禛,剛剛咱們去看池睆的時候,你怎麼了?一副豪門怨婦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光榮犧牲了。”薛泯寒打趣道。
吳禛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池睆我就會不由自主地共情,對他的經曆感到悲傷不已。”
薛泯寒輕笑起來。
“我還是太心軟了。”
“我們現今社會本來就是資本社會主義結合,人道主義輔助的新型政治制度,你這樣不正是當今的理想狀态?”
吳禛笑起來。“阿寒,你老是這麼給我做思想工作,救濟我。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薛泯寒笑着吻上吳禛的額頭。
“那我可以救濟你一輩子。”
吳禛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資料,迅速将人禁锢住,摁在牆上,随即覆上了對方的嘴唇。
辦公室門口的溯直覺現在自己要是進去,那麼過會兒吳禛就該向池睆提議把自己送去廢品站了。
溯默默地來到了第一刑偵支隊的集體辦公室。
正熬夜加班的隊員們看到溯,就像看到多年沒見的老友一般,紛紛打着招呼。
溯問道:“諸位餓嗎?我去買飯。”
一個隊員忙說:“唉唉唉!不敢讓池警監破費,我們營養膏就能解決。”
其他隊員也紛紛附和。
溯笑着說:“主人還是很大度的,而且他也不缺這點錢。諸位想要什麼盡管在支隊群裡發。”
于是他不顧隊員們挽留,離開了辦公室。
隊員們見溯态度堅決,便“不情不願”地打開終端,各自發了想要的。
市局對面有一條步行街,街邊都是各種飯館賓館什麼的。
晚上這條街人雖然不如市中心廣場那麼密集,但也算熱鬧。
各種音樂聲和人聲交彙碰撞,加班的警察們看着自己守護的這片人間煙火,瞬間又充滿幹勁來。
唐曉然坐在咖啡店裡,桌子對面坐了這家咖啡店的老闆,阮梓茹。
唐曉然忐忑不安地搓着手指。阮梓茹則尴尬地喝着咖啡。
“梓茹姐……”
“嗯?”阮梓茹擡起頭來。
唐曉然咬緊牙關,在心裡下了無數次的決心終于在此時無堅不摧。
“你要和我在一起嗎?我說的是,要進民政局的那種在一起!”唐曉然的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對方突然笑起來。
唐曉然忐忑不安,她害怕對方覺得自己可笑,害怕自己愛的人拒絕自己的追求。
“好啊。”阮梓茹柔柔道。
唐曉然猛然擡起頭,心髒跳動明顯得仿佛不屬于自己。
她激動不已,緊緊抱住自己的梓茹姐。
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幸福灌滿,唐曉然覺得自己得到了整個世界。
早八點的太陽照在露水未幹的樹葉上,棕色的枝幹挺拔有力,撐起一片蔭。一些人剛下了早班,愛人和孩子早已在門口等候。A城正在慢慢蘇醒過來,目光所至之處,皆為一片甯靜光景。
病房裡通訊提示突然響起,刺穿了這份甯靜。
窩在椅子上的柳钺被這聲音驚醒,匆忙看了一眼自己的終端,結果卻沒有通訊界面。
他撓撓頭,茫然看向病床那邊。
池睆接了通訊,通訊那頭跟嚎喪似的,嘹亮的聲音驚醒了樹枝上的麻雀。
“池池池池池警監!!!我們剛接到報案,說龔由彬的夫人死了!”
聒噪的聲音似乎惹煩了池睆,他皺着眉閉了一下眼。
“案發現場怎麼樣?”
第一刑偵支隊的那人回答說:“我把現場拍攝的照片傳給您。”
随即幾聲提示音響起,池睆看了一下這些圖片。
柳钺也跟着湊過來。
“這其中其實沒什麼特别突出的地方。”柳钺摩挲着下巴。
“除了……”池睆接話道,“這個。”池睆修長的手指劃着屏幕,此時在一張圖片上停下。
圖片裡,地闆上滴了一大灘血,已經呈暗紅色,烏黑的卷發蔫蔫的耷拉在地上,血帶着頭發凝結成塊,好似那幾年不洗澡的流浪漢般邋遢。
再往上,一張到挂着的蒼白發青的臉在畫面中尤為突出,暗紅的血流了滿臉,但依然能看出生前風采。
死者身體四肢都被繩子綁住,繩子末端連接着天花闆。
“啧啧啧,”柳钺感歎道,“挺善良一夫人的,結果死得這麼慘。”
池睆看到這慘狀倒是沒多大反應,問道:“近十天你跟她有過交集嗎?”
柳钺不假思索:“沒有。”
池睆點着頭,同時又在思索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