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自絕春宴後再一次熱鬧起來。
馬車在黎家門前停下,風定雲将人抱下來。這樣雖說有些過于顯眼,但卻是最簡便可行的辦法。
與上次不同,今日的黎家多了幾分肅殺之氣,門前來往的帶兵之人也都不如絕春宴時那般笑意盈盈。
“長兄!”一道稚嫩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蓁蓁。”黎蕭獨回過身去,放緩了語氣同她說話,“家主如何?”
她将探尋的目光從風定雲和葉止水身上收回,搖了搖頭道:“大伯不太好,從汀蘭山回來後便朝思院中靜養。隻有二哥常常出入那裡,我們也很少見他的面。”
朝思院安靜,是養病的好地方,隻是有些過于偏僻了,消息傳送不甚方便,不知道黎蕭獨這樣安排是否别有用意。
他雖想去瞧瞧,可如今卻沒有合适的身份。
黎蕭獨道:“蓁蓁,帶我們進去吧。”
黎蓁道了聲好,在前面領着幾人一同入山。
仍是舉行絕春宴的那處平台。
黎将明站在衆人之前,四周各門各派皆嚴陣以待。
黎蕭獨随着葉止水站在人群中,目光落在振振有詞的黎将明身上。
黎将明轉身走下祭壇時也看見了他,一時心中五味雜陳,最終化作一個頗含深意的點頭示意。
此時瞧見這個長兄,倒叫他多了幾分心安。
兩名黎家弟子托着個一臂長的重錘走上前來,對着寶珠将它舉起。
黎将明袖中掩着的拳握緊,仔仔細細聽着四面八方的動靜。
便在此時,一人自人群中沖出,他以袍遮面,金色的卷發迎風飄起,在陽光下泛着耀眼的光。
“他果然來了。”葉止水輕聲道。
逐梵一把搶過寶珠,又拂袖将那兩名黎家弟子震開,運轉内力欲驅動它,可卻毫無反應。
震山錘哐當墜地,将石制祭壇的一角砸出個坑。
黎将明和黎蕭獨對視一眼,從兩邊分别沖上去,掌風決絕淩厲,均用上了十分的殺招,打了逐梵一個猝不及防。
逐梵單手相抗,接下招數後退開幾步站定,仍舊将寶珠握在手中。他眉頭緊鎖,不知是何處出了問題。
不過片刻,兩人再次上前與他纏鬥在一起。
就在此時,場上忽然有人揮劍向自己人砍去。
“這……”眼見情形愈發混亂,風定雲蹙了眉站在她前面,将人護住。
“是蠱。”葉止水淡淡道。
中蠱的人越來越多,刀劍之聲不絕于耳。
漸漸的連黎将明和黎蕭獨的劍都慢了下來,總是在要打到逐梵的一瞬間偏開幾分。變成了單方面的挨打。
眼見形勢不對,風定雲本來決心在她身邊保護,可此時卻不得不出手。
葉止水深深吸氣,沉聲道:“寶珠會侵蝕心智,到那時,你要記得救我。”
說着有一個無相宗弟子雙眼失神地向兩人沖過來,風定雲終是不忍心,劍未出鞘隻是将他敲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