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抖了個激靈,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往門外跑去。
“……”這到底什麼情況?
巫禾聽着兩人的情況,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現實,什麼主上魔兄,她怎麼聽着這麼怪異?
而且夢裡會有這麼直切的痛感嗎?
“主上。”見着兩人出去,床側那人轉過身來,目光擔心地打量着初久,“主上才剛醒,還請背過身去,讓我為您運功療傷。”
初久:“???”
“等等。”她立馬收回神,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他,“你剛剛什麼意思?這裡是哪裡?什麼運功療傷?”二十一世紀了能不能送我去個醫院?
說完,她恍惚間看到對方頭頂緩緩打出了一個問号。
空氣停滞了兩秒,對方清清嗓子,再度開口:“想來該是毒素侵入識海,對主上的記憶産生了效力,使主上的記憶混亂,出現失憶之症,不過還請主上放心,我定然會找到法子,治好主上的。”
“……等等,你在說什麼啊?”
“主上想知道什麼?”該人眼底清冷,很是鎮定,完全看不出是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清醒認真的讓初久都忍不下心來質疑他的腦子。
初久艱難地咽咽嗓子:“那個……我能問問,我叫什麼嗎?”
“……巫禾。”那人遲疑了一下,說,“直呼主上名字乃大不敬,等主上清醒之後,我會主動領罰。”
“……我靠……”初久忍不住爆了個粗口,她腦子直接嗡聲大作。
這怎麼回事?
巫禾?
這不是她書裡的名字嗎?
等等……
初久揣好亂飛的小心髒,看向那人:“那你叫什麼名字?”
他說:“秦溫綸。”
初久愣了半刻,緩緩将手移到小心髒處放好。
人生,怎一個慘字了得?
此時,她隻想找個角落窩起來,問問蒼天問問大地。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剛把反派寫死,她就穿進自己書裡變成了反派?
難道這就是年更作者的懲罰嗎!
秦溫綸看着面前的初久,腦中靈光微閃,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書上曾言,奪舍時力量消耗過大也會引起記憶混亂,那歹人一直想搗毀九枝門,說不定……”
話沒說完,初久急忙回神:“自然不是!”
秦溫綸垂眸問:“如何确認?”
初久咽咽嗓子,腦中思緒亂飛。
她記得自己在書裡也曾寫過奪舍,當時的設定是奪舍之人不會擁有被奪舍身軀的記憶,所以隻要她說出一點過去的事情就能解決。
初久停頓片刻,從記憶碎片裡順利地翻出一件往事來:“剛剛跪門口那小孩叫南吳,在九枝門裡算是我的同門師弟,自小腦袋不甚靈光,小時候還因為太喜歡山腰上那戶人家的狗子,非要娶那條狗做妻,後來硬是逼得那家主人把狗閹了,這才讓南吳放棄,乖乖回山。”
秦溫綸:“……”
這件事在當時把她氣得夠嗆,南吳回來之後挨了好幾天的罰,也因為這全門上下都沒人再敢提起,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說到,而且說着還有些忍俊不禁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秦溫綸一想起她本來就喜怒不定,也就沒有多想,況且能想起來這事,也說明她是真人在身,并非被人奪舍。
“看來主上恢複記憶了?”秦溫綸斂下目光,藏起眼底一絲情緒。
“……呃嗯,恢複了一點,不過并不完全。”初久并不敢讓眼前的人看出破綻,秦溫綸乃巫禾的心腹,對她了解頗深,如果說她恢複了所有的記憶,秦溫綸很快就能發現她并不是本人,到時候說不定一個心狠歹毒就将她咔嚓掉了。
“你先出去吧,讓我再休息一會兒,看我能不能想起來些什麼。”為了防止多說多錯,初久機智地下了逐客令。
秦溫綸聽到這話,眼神沉沉地看了眼初久,随後才踏步出去,順手關門,留下滿臉沉重的初久。
沒想到居然會穿進自己寫的書裡,而且還是年更爛尾書,初久早就沒了多少記憶,具體的情節也忘得差不多了,她隻記得最後留給反派的是讓人看了就想砸書的奇葩結尾,難道她也會這麼死去嗎?
就算不是被“帥死的”,她可是反派,注定要成為主角舉世成名路上的一顆臭石,死得凄慘的那種!
初久想着想着,雙手抱住腦袋,痛苦地在床上滾來滾去。不行,她堅決不能坐着等死!她垂死床上驚坐起,一步直沖窗口。
可是就在她沖到窗口,拉過凳子準備踮腳跳出去的瞬間,她霎然僵住動作,然後默默的,默默地收回動作,一點一點挪回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