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這是什麼垃圾設定。
為什麼她住的地方這麼高?
放眼看去底下全是白花花的霧好嗎?
這麼跳下去她絕對會死的好嗎?
然後她想起來這是自己寫的設定,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自己寫的設定,哭着也要走下去。
但就算如此,她也要用力在心裡大喊一句——
爛尾書害人不淺啊啊啊啊!!!
她一口血梗在喉嚨裡沒吐出來,滿臉悲傷地挪回床上,這個設定實在坑人,她又不能完全确信自己的能力确實都在,但要是她不逃,她就會遵從書裡的步驟,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簡稱,坐着等死。
她簡直心累得淚水都擠不出來了。
大抵是身體還沒有完全痊愈,再加上腦子也不清醒,能記起來的設定劇情少之又少,她沒一會兒就累得睡了過去。
這麼一睡,她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在醒過來時,她照例發了一刻鐘的呆,逼自己接受了事實。
她,确實是穿了。
最可悲的是,她因為年更的緣故,隻記得大緻的主角劇情,可以說和普通人闖關幾乎沒有什麼兩樣,除非她在緊要的關頭能想到劇情,并且成功地扭轉過去。
但轉念一想,她設計反派死是因為鏡子,隻要她不照鏡子不就好了?
初久心裡一松,長呼了口氣,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當即召了二魔兄石澤進來。
石澤在聽到召見時還在塔下抓着秦溫綸問他初久的事,乍然聽說初久要見他,立馬開心地松了口,急切地拍開抱他大腿努力分開兩人的南吳,直沖房間而去。
九枝門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名為玄峰山的懸珠塔中,上高二十八層,下則十八層,當年魔祖和玄清派掌門對敵時被引入塔中,不慎中計,傳聞被打進地下十八層,以引十八地獄之名鎮壓魔頭,至今未有魔祖消息。
後來魔衆一同被遣進塔中,山外全是道佛兩派的駐地,一旦有魔出現,全體逐之。
但因為時過經年,正派放松了警惕,且一些道佛門逐漸沒落,給了他們可趁之機,至此内外相通,隻要小心避過他們便能自由出入。
是不是有地十八層還難說,至少他們到如今都沒有找到過地下的入口,隻是秉着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的原則,他們集體在這裡駐紮罷了。
且因為地勢惡劣難行,常年雲霧缭繞,一個不慎失足落下,則死而無屍,因此他們倒是過了好幾百年安生日子。
魔門之中,魔祖的位置并不看血緣,而是靠着轉生,轉生之人右肩上會出現一道三足烏的圖案,出現者便為魔主。
在魔祖生死未蔔的那些年中,族内從未出現過一位轉生者,因此一直是副教主代為掌管,直到巫禾的出現,使九枝門重新“活”了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巫禾的地位可想而知。
而在前些日子裡,幾名手下照舊去外面“買”點必須品回來,結果一去不回。而在當晚有外人出現在懸珠塔内,将巫禾引出了懸珠塔,等她回來時已身負重傷。
秦溫綸将她抱回來時已昏迷不醒,再見她醒來時已是昨天的初久。
事後他們很快派人去查了那人的底細,得知他便是江湖上最擅長用毒的毒風門人,沈風宸。
但除此之外,沈風宸的行蹤卻怎麼都找不到,因此才一直都沒有行動。
昨日初久醒來,偏偏隻留下秦溫綸一人,因此石澤一直以為他知道點什麼,沒曾想還沒問出什麼,就聽到初久傳喚他,石澤簡直把高興寫在了臉上,大搖大擺地走進通道,使輕功躍上了二十層。
身後,秦溫綸眼眸微微一眯,垂在身側的手緩緩蜷成拳頭握緊。
初久此時正在靠在床頭,聽到略有些急促的敲門聲,她輕咳了一聲,說:“進來。”
石澤推門而入,行至床頭正要下跪侍聽,初久連忙說:“站着就行。”
都是同齡人,給自己下跪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石澤動作一滞,有些疑惑地看向初久。
後者目光一偏,滿臉不太自然地說:“秦溫綸說我毒素侵識,記憶有些混亂,所以記不起來一些事,不過這禮就免了,以後大家見我都不必跪下。”
石澤茫茫然點頭,心頭飛過一句,你記憶混亂和行禮什麼關系?
不過他沒敢說,隻好點點頭,打算暫時聽聽,等她回過神來,還是得跪下的。
空氣沉默了幾秒。
初久眨眨眼,話在心裡反複地咀嚼一遍,這才試探地開口:“……那個,大家現在都在做什麼?”
石澤說:“都在做自己份内的事。”
初久:“……”大兄弟,商量一下,能不能去報個語言培訓班?
她感覺自己額頭好似滑下了幾根黑線,臉部肌肉忍不住抽搐兩下。
正要開口,石澤一臉忍不住,掐着自己掌心猛的出聲:“主上,我有一事相求!”
初久差點被吓得一個踉跄,好在她及時把控住身體的動作,情緒管理也不錯。
她眨眨眼睛,把差點溢出喉嚨的驚吓咽回去,一臉高冷地問:“什麼事?”
“……我想問。”石澤遲疑着說,“主上能不能下令,讓我追查沈風宸?”
初久聞言精神一震,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沈風宸就是主角成功之路上最大的幫手。
而她所在的時間點,就是沈風宸給原主下毒,導緻原主體内魔力失控,不得不出山尋找沈風宸拿解藥之時,為之後她和男主的會面牽出了線。
隻是和别人家作者不同,她并沒有寫出男主和反派的cp線,女主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因為原主的毒要用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的鮮血為引,在三個月内,分三次月圓之日與解藥同熬喝下才行,而女主就是這個解毒人,因此原主就盯上了女主。
沒曾想在抓女主時意外碰到了男主,兩人結下了深仇大怨,因這事,更促使各大門派發現她的身份,從而埋下了她之後悲慘遭遇的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