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久說:“急事!十萬火急,百裡加急,急不可耐,你還是快點開門吧!”
劍奴一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到底何事?”
初久:“…………”
你就不能先開門嗎!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找了個很着急的沙啞音線說:“我要去解手,實在忍不住了,你快點開門!”
“這…………”劍奴依然面無表情,“還請稍等片刻,管家很快就來了。”
“我快忍不住了,要是他來之前我沒忍住,我當場自爆!我身上一點修為都沒有了,你還怕我逃了不成?”
“那……那好吧。”劍奴聽到初久這麼說,臉色也不由得尴尬,且克如是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看好她,要是她真自爆了那自己的腦袋也得搬家。
這麼一想,他立馬開了門,待看到房間裡,初久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也信了七八成,便放心地上前打開了鐵栅。
而在落鎖的那刻,一道黑影瞬間躍起,一記手刀直直朝着劍奴的脖子而去,他呼聲被呃在喉嚨裡,隻睜大了眼眸,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被丢進了地牢中。
解決了劍奴,初久松了口氣,剛往外走了兩步,這時又想到什麼,她轉身折了回去。
然後,扒掉了劍奴的衣服。
換裝之後,初久并沒有躲得太遠,隻是在附近的地方躲着。
現在的情況,如果她不逃,她的身份就會敗露,如果她逃,她的身份也會被人懷疑,為了之後能接近夏初然,她得制造一個契機,洗清别人的懷疑,為此,她還要借原主巫禾的身份,做一次惡人。
而克如是要是回來,發現她不在,定然會立馬宣告衆人,越多人看着,洗白的力度越大。
在附近蹲守了一會兒,克如是果然趕了回來,他看到門口劍奴不在,頓時起了疑心,接着克如是沖進屋子裡,看到地上躺着的女裝大佬居然是原來的劍奴,氣急敗壞地掐死了他,轉而沖出門口,迅速地召集了所有的劍奴,封鎖别劍山莊,通知所有賓客,尋找初久下落。
然後,人群一擁而散,克如是也急匆匆地趕往莊主别院,她趁機回到那屋子裡。
剛一進門,就看到屋子裡傳來一股尿騷味,是由于人死後屍體失禁造成的,初久揮了揮面前的空氣,上前将劍奴提拎起來,用秘術給他換了張自己的臉,又在自己的臉上幻化出一副面具來,然後連拖帶拉地帶到了後山的懸崖邊。
而她剛到懸崖邊,身後就傳來一聲怒喝。
“你是誰!”
初久身形一僵,沒想到晏且南來得這麼快,她不由得回想剛剛的動作,擔心自己的舉動被他察覺到。
好在剛剛一路漆黑裹身,動作并不清晰,晏且南隻看到她拖着一個人走到懸崖邊,而那人身上的衣服竟是十分熟悉,不由得錯愕,脫口喚道:“初姑娘!”
初久差點應了一聲,臨要出聲才反應過來,忙掐住劍奴的脖子,冷笑道:“原來你認識她?這便巧了。”
晏且南眼眸一緊,迅速地掏出三張符紙來,正要渡進術力,初久立馬道:“你不怕我現在就扔她下去?”
晏且南動作僵滞,過了片刻,他把符紙收回,問:“你想做什麼?”
說話間,大概是這邊的動靜大了些,陸陸續續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沒一會兒該來的全都來了。
初久回過頭,森冷一笑,臉上猙獰的面具在月光下折着粼粼寒光:“如你所見,殺了她。”
說完,她手一松,劍奴像斷了線的木偶似地,直直往下墜了去。
“等……”晏且南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初久”掉進懸崖,他臉瞬間慘白,瞳仁震動。
初久,結界,氣修……
所有的線索,仿佛在眼前就此折斷。
而他隐約還感受到胸腔中一縷微小的悲傷在迅速擴大,逐漸覆蓋住了原先的情緒,變成了驚濤駭浪般的憤怒與怨恨,狠狠地将他所有的理智碾碎。
戲已演完,初久折過身去,正打算趁着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溜走,而一轉身,正對上一雙赤紅怨怒的眸子,不由得一震。
晏且南右手覆上左手掌心,然後緩緩的,緩緩的,從掌心裡拔出一把通體血紅的劍來。
“如此,就請你也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