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城
一陣激烈的喊聲打破街道的祥和:“站住!”
“幕府辦案!都閃開!”“别跑!!”
一幫幕府士兵緊緊的追在男人身後,男人竄進小道,身後的士兵緊随其後。
眼看着快要被逮住,男人慌亂的從一旁地攤随機挾持了一名女子,嘶吼:“都…都别過來!!”
女人不慌不忙的咀嚼黏糯的三色團子,任憑他用刀對準自己的脖子。
“放開她!事到如今再掙紮也不過是多加一項罪名!”士兵呵斥道。
“你…你們都滾開!!讓我走!!”男人的刀尖輕輕刺了她一下,血紅色的細流順流而下。他似乎在向他們昭示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一般。
女人終于咽下那噎人的團子,輕輕的“嘶——”了一聲。
士兵們面面相觑,為首的中山冬男很不甘心的對手下揮揮手:“人質要緊,讓道!”
男人緊繃着,帶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中山冬男。
說時遲那時快,女人手肘向後猛的擊中男人的肚子,另一隻手同時摁住男人的手腕,把男人握刀的那隻手臂扣到背後。
空氣中響起一聲清脆的骨折聲。匕首脫手,男人慘叫一聲,女人趁此撂倒他,用膝蓋壓住他另一隻手腕。男人趴在地面上不停掙紮,女人的膝蓋挪了挪位置,冷臉看男人臉色逐漸變紫,冷聲道:“老實點,讓你窒息而亡分分鐘的事。”
說完松了力,男人止不住的咳嗽,但像是明白自己的處境,不再垂死掙紮了。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幕府士兵看的目瞪口呆。
中山冬男率先回神,拍了下身邊人的腦袋,斥道:“還愣着幹什麼,去把他綁起來啊!”
士兵們連忙上前,女人從一旁瑟瑟發抖的攤主手裡接過藥箱,簡單處理後給傷口纏上幾圈繃帶。
她照了照鏡子,開玩笑道:“你别說,整得挺有美感的。”
中山冬男走上前詢問:“傷口還好吧?”
女人笑了笑:“沒啥事兒,就是紮破了層皮。”
中山冬男撓了撓頭:“我不是很明白,既然你有能力撂倒他,那為什麼不在一開始行動呢?”
女人笑着:“為了寫作靈感。”
中山冬男恍然大悟。稻妻大盛輕小說,不少作者為了更好的描寫小說中的感覺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難怪呢。中山冬男點了點頭,押着犯人走了。
女人敲了敲桌面,對縮在餐車後的老闆道:“老闆,有啥喝的嗎?實話說,這團子有點噎嗓子。”
“哦!哦哦,有水,也有茶,您要什麼?”老闆探出一個腦袋問。
女人笑道:“上杯水吧。”
老闆遞上一杯水,回想起女人所說的為了寫作靈感,感歎道:“現在哪行都不好做啊。”
女人一口氣喝完,臨走前掏出一小袋摩拉放在桌上,附和道:“是啊。行行難。”
随後,她朝着八重堂的方向去了。
女人到了八重堂,名叫澤木的主編摩拳擦掌的走近,眼睛放光問:“您是來交稿的?谷雨老師?”
陸啼眇呵呵笑:“你覺得我有這麼勤快?”
澤木瞬間耷拉下臉,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行吧行吧…那請問您是來買書,還是買周邊?”
陸啼眇倚着櫃台:“下本書我有靈感了,不過…”
澤木喜道:“不過什麼?您盡管提,能辦到一定給您辦。”
“不過我需要一個搭檔帶我查案…最好是機靈一點的,這樣小說男主也有了參考。”陸啼眇打了個響指道。
澤木點了點頭:“意思是這次要寫是刑偵小說?”
陸啼眇抛出一個誘人的條件:“對,這事就拜托你了。我保證,在查完後的一周裡給你稿子。”
一周裡!澤木不再猶豫,立刻答應她:“好,您一定要信守諾言。”
“必須滴。”
次日。
陸啼眇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她的搭檔,她蹲着看螞蟻搬家發呆。
男主應該是什麼形象呢?嚴肅?不行,太俗套了…
忽的一隻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陸啼眇回神,擡頭去看。
隻見那翩翩少年倚樹而立,酒紅色的卷翹頭發,綠色的眼睛配上眼下兩顆美人痣很是絕色。他笑道:“喲~你好呀,搭檔。”
也許一個像黑貓一樣的男主也不錯?陸啼眇的腦袋慢了一拍和平藏打招呼:“你好,鹿野院平藏。”
平藏打了個響指:“‘谷雨’是你的筆名吧?為了方便稱呼,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陸啼眇笑了笑:“…陸啼眇,話說櫻花樹下的人不少,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平藏道:“很簡單,手指上的繭,衣角的墨……這些都在出賣你哦。”
行了,男女主初見的對話有了。陸啼眇想。
陸啼眇拍了拍手贊道:“厲害。”
平藏敲敲腦袋,有些苦惱道:“咱們接下來要處理哪種案子呢?雖然老姐沒有明說,但她的表情告訴我最好帶你處理些‘無聊’的案子。”
陸啼眇連忙擺手:“不用顧忌我,順你的想法就好。在那種案子你也施展不開拳腳吧。”
平藏打了個響指,眼睛微彎:“我想想…最近送來的卷宗有一起‘入室搶劫案’,就這個吧。”
陸啼眇笑道:“讓平藏看中的案子,一定不是普通的‘入室搶劫’吧。”
平藏笑了笑,對陸啼眇的好感度上升了一點,道:“诶呀呀,說的不錯。案發地點離這裡不遠,去看一下現場吧。”
經過十分鐘的步行,兩人來到稻妻城最西部。
陸啼眇穿過黃色的警戒線,和平藏來到主屋。
屋内一片淩亂,泥巴腳印混亂的遍布屋内,櫃門大敞,裡面的東西散亂的堆在地上。重要的錢财不翼而飛。
屋主是一個酒糟鼻男人,他冒失的闖進來,被警戒線拌了個跟頭。
男人啐了一口:“呸!什麼鬼東西!”
看守的士兵皺眉道:“山本藤,你老婆和孩子都不見了還有心情去喝酒?!”
山本藤不耐煩的擺手:“你們去找人,我除了小酌幾杯之外還有什麼事可做啊?與其這樣說我還不如快點找到她們,這樣對你我都好。”
士兵嫌惡的皺眉,不再與這個無可救藥的人說什麼。
平藏伸手攔下他,以防他闖入破壞現場。山本藤瞪他一眼,向他揮了揮手:“小孩子?快走快走!别在我家看熱鬧。”
陸啼眇皺眉斥道:“你在狗叫什麼!端正态度!這位是鹿野院平藏,勘定奉行的同心!”
山本藤醉醺醺的把眼睛眯了眯,流氓的調笑道:“诶喲,這還有個漂亮小妞呢~”
說完髒兮兮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就要去握陸啼眇的手。
陸啼眇眼神冷峻,心裡已經做好把他的手掰骨折的準備了。
就在這時,平藏擋在陸啼眇身前,握住那隻手笑道:“你好,我是鹿野院平藏,能具體講講案子的情況嗎?”
男人像觸電一樣猛的撒開他的手,嘀嘀咕咕的說了句:“真煩。”後也不管旁人的阻攔,醉醺醺的踩過案發現場,撲到裡間的屋子呼呼大睡了。
陸啼眇從随身攜帶的藥箱裡拿出酒精濕巾遞給平藏,平藏道了聲謝後緩慢擦拭握手的左手。
陸啼眇搖搖頭,溫聲道:“應該是我向你道謝才對,剛才的事謝謝了…這狗種,等結案後削他一頓好了。”
最後一句話像是她的喃喃自語,聽起來卻不像是說着玩玩。
平藏聽到了,卻沒說什麼,隻是笑了聲:“這下麻煩了,現場被破壞了,隻能去走訪問一問附近的鄰居了。”
陸啼眇和平藏敲響附近鄰居的門,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