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找不見陸啼眇。
簽售會沒有,居酒屋沒有,高崖邊沒有,櫻樹下沒有……哪裡都沒有她的身影。
溫迪感到一陣失望,他坐在路邊小攤的椅子上,百無聊賴的觀察過往的人群。
冰屬性的神之眼,眇眇也是。《狐狸大小姐》?眇眇寫的。蛋糕?看起來沒有眇眇做的好吃。和服?眇眇穿墨綠色很好看……
思緒突然一停,溫迪發現怎麼想到的全是陸啼眇。
他将眼睛埋在掌心裡,想:好想她。
鼻尖嗅到一絲藥材的苦香,那道聲音傳來的恰到好處,正巧是在溫迪最想她的時候響起:“溫迪?你在這裡做什麼?”
溫迪望去,眼中的驚喜簡直要溢出來,他注意到陸啼眇利索的打扮:“眇眇!我在…感受稻妻的風土人情。你是要去冒險嗎?”
陸啼眇搬來一個椅子,坐到溫迪身邊道:“嗯,簽售會那邊換班了,我過會想去找點東西。”
溫迪嘿嘿兩聲,陸啼眇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一起去?”
溫迪立刻應下來:“好!”
他歪頭像占到什麼便宜一樣喜滋滋的笑。
他也不問要去哪裡,隻是拿出琴,一邊唱一邊與陸啼眇并肩而行。
這次陸啼眇想找些稻妻特殊植株,她很快就要離開須彌前往楓丹了,走之前給照拂她諸多的提納裡和柯萊準備份禮物。
她打算給提納裡收集三國的特殊植株,做成一本特殊的書。
給柯萊買衣服和飾品,她上次在蒙德的服裝店見到一套很适合柯萊的衣裙,還有那對璃月的耳墜,剛才在稻妻服裝店看見的帽子也很好看,很襯她的膚色。這幾件搭配上一定會很好看……
陸啼眇想着,突然回神,發現溫迪正盯着她看。
陸啼眇問:“怎麼了?”
溫迪還是一副不着調的樣子,撥弄一下琴弦,笑嘻嘻的道:“诶呀,不知道誰這麼有魅力,居然能讓眇眇在和我在一起時發呆。”
陸啼眇咳一聲,解釋道:“我是在想,咱倆一個風元素,一個冰元素,該怎麼獲得這個绯櫻繡球。”
溫迪懶散的靠在陸啼眇的肩膀上,用眼神示意陸啼眇看向遠處的雷元素流浪武士。
他的頭發很柔順,蹭的臉頰略有癢意。癢癢的,弄得陸啼眇想咬他一口。
陸啼眇用手将他推開,向武士走去,溫迪留在原地等候。
陸啼眇那邊的交涉很不順利,武士一會一句:“讓我來試試刀吧!”“你走不了了!”整得陸啼眇心煩,拔劍揍了他一頓。
陸啼眇下手很有分寸,沒把他揍得徹底失去戰鬥力,就在這時,武士捶地懊惱道:“這樣就是我的極限了嗎?可惡啊……”
陸啼眇心裡一驚,頓感不妙。
果然,武士突然站起來,大聲道:“你真的很強,但是我不能倒在這裡!不要小瞧我們之間的羁絆啊,混蛋!”
陸啼眇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心想:woc,真的有人會這樣堂而皇之的,毫無羞恥之心的說出這麼中二的台詞!!
陸啼眇頭一次産生臨陣逃脫的想法。
和這樣的人戰鬥,也會被别人認為是一類人吧!!
武士的刀劈來,陸啼眇靈巧的躲過,本着‘千萬别被碰到,要不然會被傳染’的想法,她用槍快速的結束了戰鬥。
武士怒目而視:“你!居然用暗器!卑鄙!!”
陸啼眇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她半蹲在武士面前,道:“你是覺得我不用槍,你能打倒我嗎?行,我給你這個機會,那邊有個绯櫻繡球,你若是能拿到,我就承認你比我厲害。”
一句‘承認你比我厲害’可把中二武士迷的五迷三道的,他瞪大眼睛:“此話當真?”
陸啼眇打了個響指,堅冰破碎。“當真,那話是怎麼說的來着…哦,以武士的尊嚴做擔保!”
武士拖着受傷的軀體,在使出元素力時大喝一聲:“給我力量吧!我的王之力啊!!”
陸啼眇喜歡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捂臉低聲:“诶呦我的媽呀……”
溫迪沒見過這樣的人,好奇的張望。
武士沒有撿起绯櫻繡球,反而是來到陸啼眇面前,他臉上帶着面具,但陸啼眇已經看到了他臉上的期待。
陸啼眇對他豎起大拇指:“你牛逼。哥們,你比我牛逼太多了。”打死陸啼眇她都不肯在人前說中二台詞。
武士聽後哈哈哈大笑,收起刀後如同勝利者一般揚長而去。
陸啼眇将绯櫻繡球撿起來,施展元素力後将它小心的放進藥箱的瓶子中。
接下來的旅程很順利,有溫迪的風幫忙,收集速度大大加快。
眼狩令解除後,海祇島和幕府的關系好了不少,起碼不再像以前一樣見面就幹架了。
但出入海祇島的人員還需經過盤問,陸啼眇乖乖的配合,負責記錄的人員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眯起眼睛觀察陸啼眇。
陸啼眇沒有察覺,溫迪踏出一步,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他雖是笑着,但周身的氣勢卻有點可怕。他問:“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這才意識到他的行為不太禮貌:“抱歉…我似乎見過這位小姐…”
陸啼眇笑着點頭:“我在反抗軍的重傷營待過一段時間。”
溫迪的耳朵豎起來,忙問:“重傷營?你受過重傷?”
陸啼眇撓撓頭,決定将受傷的事隐瞞徹底:“沒有,是在重傷營當主治醫師,别擔心。”
男人激動的沖上來握住陸啼眇的手,一個勁的感謝:“我叫山野二郎,您應該對我沒印象,我當時在戰場上被砍斷一條腿一條手臂,失血嚴重,是您救活了我。我當時醒來時,别人告訴我您已經走了,他們給我看了您的一張背影照片。我自此一直想當面感謝您,今天總算是有機會了!”
陸啼眇驚喜的看着山野二郎如正常人一般的腿和手臂,她笑道:“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山野二郎熱淚盈眶,感覺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沒有!一點沒有!謝謝您,真的很感謝您!謝謝您讓我看見我女兒的出生……”
陸啼眇也要哭了,她共情能力很強,每次聽到這種感謝都會在暗地裡掉下喜悅的小珍珠。
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帳篷的簾子被拉開,一張熟悉的臉上帶着笑,就這樣出現在陸啼眇面前。
茶子先是一愣,随後大叫一聲,擠開山野二郎,撲進陸啼眇懷裡。
陸啼眇笑着接住她,茶子緊緊擁抱陸啼眇,道:“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我…我們想死你了!”
沒等陸啼眇說話,茶子又擡起頭,檢查她有沒有什麼新傷。
過了幾分鐘,茶子松開陸啼眇,道:“幸好沒受什麼傷,你可算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讓我看看你脖子上的傷口,我看看恢複的怎麼樣。”
茶子拉開黑色的choker,傷疤猙獰,像瓷器上的裂縫一樣紮眼。
茶子垂眸,她真的心疼陸啼眇。
陸啼眇看出茶子的不愉快,她微微一躲,伸手調整好choker,嘻嘻的笑着:“茶子,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你要是猜中了,我就告訴你。”
茶子輕輕錘了陸啼眇一下,道:“我要是猜中了還用你來告訴我?”
陸啼眇嘿嘿一笑,她哄道:“你把眼睛閉上。”
茶子笑一下,她倒要看看陸啼眇能耍什麼花招。
陸啼眇從藥箱中拿出一支流蘇銀簪子,親手為茶子绾發。不到半分鐘,一個漂亮的發髻便梳好了。
陸啼眇像炫耀什麼:“噔噔~怎麼樣?”
衆人紛紛誇贊:“不錯。”“茶子醫師很适合束發诶!”“很漂亮的流蘇!”
茶子走到水邊,水中的倒影映出一張漂亮的臉,還有一支古典大氣的銀簪。銀簪的流蘇随主人的動作輕輕搖動。
陸啼眇像邀功一樣湊到茶子面前:“怎麼樣?怎麼樣?你誇誇我呀,我做的是不是很好?你開心點了沒有?”
茶子不得不承認,陸啼眇的條件很優越,湊近了邀功一樣的撒嬌時根本沒人能抵抗的住。
她點點頭,眼睛移向别處,面上逐漸浮現紅暈:“嗯,你還挺會哄人的。”
陸啼眇嘻嘻笑:“我的溫柔很貴的,但永遠對你免費呀~”
茶子羞的捂住陸啼眇的嘴,道:“行了,回去再說,現在你給我閉嘴。你和你的朋友,跟着我走,我給你們安排住處。”
兩人乖乖的跟着茶子來到望泷村,茶子給二人安排兩間房間。沒到夜晚,陸啼眇便在茶子的房間賴着不走了。
茶子也沒趕她,慷慨的将床分出一半。茶子小聲的和她說這些日子的八卦,陸啼眇聽的兩眼放光,困意全無。
兩人就這樣拉着被子,叽叽喳喳的聊了一夜。
次日。
陸啼眇屁颠屁颠的想跟着茶子去義診,沒想到被她忽視已久的溫迪拉住她的手腕,可憐兮兮的說:“你已經分給她很多時間了,也稍微看看我吧? ”
陸啼眇很少見到他委屈的樣子,一時無法回答。
溫迪最了解怎樣讓陸啼眇心裡有愧疚感了。他垂眸,松開陸啼眇的手:“你去吧,不用管我,我會好好的在這裡等你回來。”
陸啼眇當即邁不動腿了,猶豫後她決定和溫迪先去找植物,再和茶子義診。
茶子比了個ok的手勢,背起藥箱走了。
海祇島的特色植物不少,陸啼眇采集到黃昏才收集完。
回去時,茶子正和五郎彙報工作。
幾個月沒見,五郎倒是一點沒變,一雙耳朵看起來很Q彈,尾巴也輕輕的搖動,顯示主人此時的心情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