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在之後,隻要有瓦樂瑞亞參加的下午茶,芬勞夫人總是會吩咐甜品師多做上幾款幹制的點心。
現在兩位佩爾王城流民表面上交談甚歡,氣氛輕松到仿佛隻是兩個久别重逢的朋友在交談,但瓦樂瑞亞她還是不願意向珀努菈透露太多自己的喜好。
珀努菈嘴角揚起淡笑,也沒有在意瓦樂瑞亞話裡的真假,将下邊一個口味最清淡的月牙曲奇輕巧地放在提前備好的小盤上,跨過數米長的會議桌,放在她身前。
瓦樂瑞亞無動于衷,直視着前方,珀努菈回到座位,等待着她的動作,于是就這樣造就了一副默劇般大眼瞪盲眼的場面。
不同于三個船艙内的悠閑,就在船外側,平靜的海面上,隻見船底被幾隻海妖馱載着從半空飛過,海妖寬大的雙鳍飛速劃破空氣,其間引得不少浪花躍出水面,想要一探究竟。
繡有芬勞家徽的白帆被收起,不竭海花的圖案卻還是時不時露出部分來,與海面上的浪花相顧無言。
一場人劍的抗衡拉開序幕。
費裡塞呆呆看着顫動的劍尖,指尖的力度又刻入幾分木闆,光亮的側面刻下他喜憂參半的心緒:
一面與他對視着的影,想着聖劍完全蘇醒提升持有者素質,順便治好缪喬耳機的可能性,而另一面正對着牆壁上的芬勞副船長——亞厲珊德拉的畫像。
她脖間戴着象征“光明與希望”女神信仰者的陽光與金盞花吊墜,身着褲裝,腰間配着把無鞘的長彎刀,未幹的發尾緊貼着身,下垂的水滴與微微揚起的嘴角是她再次征服海洋的象征。銳利上揚的眼側身看着畫像前的所有,将百年來芬勞家所踏過的風浪淨收眼底,除了較蒼白的面龐,完全看不出來任何一點病氣。
當年的副船長與船長是夫妻,本來芬勞船長想推舉這位出海經驗豐富,領導能力數一數二的亞厲珊德拉為船長,但她因顧慮到自己的病情不想讓團隊忽然失去領導者,還是擔下了副船長的職位,由此才有了船長奧本歐聖劍的故事。
此時此刻畫像中的副船長正對着他,芬勞家的次子費裡塞,他轉頭與畫像對上眼,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芬勞家的人再一次來到了這片海洋,她又将開創出怎樣的新故事。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陣“吱呀”将他從思緒中拉回現實的門後,費裡塞聽着方位是奧維沃卡來的兩人,不由得更專注了幾分,剛聽到他們從樓梯上了甲闆,卻立刻被缪喬的聲音拉離了門。
缪喬本感受着劍柄的溫度,在察覺到它真的在逐漸升溫時忽然騰一下站起,走出座椅,正對着劍,手上微微松力。
“缪喬?你發現什麼了?”費裡塞也是騰地站起。
“噓,看劍尖。”缪喬一動不動,小聲答道。
費裡塞一下呼吸也放緩放輕了許多,緊緊盯着劍尖,驚訝地發現缪喬不施力尖部卻在抵着木闆的同時微微靠前移動,很快連帶着整個劍身有了明顯的側彎,好像迫不及待地想去到前面什麼地方。
“費裡塞搭把手!我快抓不住了!”缪喬咬字都在用力,臉都因使力憋紅了許多。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