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符咒?”章森絞盡腦汁,“靈力?哇,不會和玄幻小說一樣,要測試靈根?”
她的眼睛閃閃發光:“你會教我這些嗎?”
“我也希望如此——你說的這些,都不對。”
“那難道是祭祀?殺豬殺雞——不會是砂仁吧?”
四渎驚歎于章森的想象力:“現在是法制社會,你在想什麼?”
“我猜不出來。”
“是錢。”四渎伸了個懶腰,“非常簡單。我們是導演,想要布景,要花錢;驅使演員,也需要錢。”
“這才是最難的吧!”這麼多人都有一夜暴富的夢想,可真正财富自由的能有多少?靈魂、□□、壽命也不見得很值錢,如果面前有出賣一秒鐘壽命就能獲得十億美金的合同,章森會簽到手斷掉為止。
上班,本就是出賣靈魂、□□和壽命賺錢。
四渎把臉埋在掌心中,聲音悶悶的:“是啊。總裁扣了我的績效,現在的我……很難做些什麼。”
“維持活着需要多少錢,”章森打開支付寶和微信,“我也沒多少錢,但力所能及範圍内……這個月應該也要發工資了,我的意思是,可以借你點。”
章森沒有看到他對死亡的恐懼,但她恐懼活人死在自己面前。
“暫時不必。”
“你是人類嗎?她忍不住問,并不期待四渎正面做出回答。【異常】、【導演】的概念對她來說太過于抽象,時至今日,她仍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對人類的定義是什麼?”
章森回憶自己的生物學知識:“靈長類,哺乳動物?”
“哈,”四渎笑了,“被猴子收養的人類幼崽,是人類還是猴子?在公司上班的猴子,是人還是猴子?”
章森猶豫了。
四渎:“我比人類更接近人類。”
“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巅峰——!”章森忍不住輕哼出聲。
四渎知道章森又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
四渎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态,換了個話題,“最近如何?我看到你的雁書留言,遇到【異常】了?”
章森把自己最近見到的怪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四渎,省略了玫瑰頭的“我愛你”話題:“我該怎麼做?我看到的異常是一個玫瑰頭,然後我特别想鲨了清原桃。我承認我讨厭她,但是,我覺得不至于是那種想殺了她的讨厭。我被【異常】影響了嗎?”
“有點。”
章森等着四渎提出解決方案,但他一直沉默着:“所以?我要怎麼做?”
“除了情緒影響還有别的嗎?目前為止,你不能确定【異常】是否為實體?”
“都沒有。”
“我無能為力。”四渎兩手一攤,“精神影響類的【異常】也需要相應的能力處理,但我沒有錢。”
“可是,可是,清原桃的事情就這樣了……?”
四渎報了一個天文數字:“這是招募【演員】需要的費用,如果他們受傷,或者察覺到了【異常】,費用還會上漲。凡是有輕重緩急,做些你真正熱愛的事情吧。我實在沒有精力,下周又要去A國找端木強,總裁許諾我豐厚報酬。”
章森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但是又說不出來具體發生了什麼。
四渎的玫瑰胸針在燈光下閃耀,玫瑰自如地伸展花瓣,邊緣做了鎏金,寶石流光溢彩,襯得他貴氣非常。
“那現在……”
“順其自然。”
章森驚呆了:“你在說什麼?清原桃會被人殺掉啊。”
“我們的合同并不包括救人,請你理解。我愛錢,而你需要一個保護自己的身份。”他說着,調整了玫瑰胸針的位置。
章森有點混亂,四渎之前提到過要讓拿到【劇本】的人脫離原有軌迹,因為在【異常】的影響下,命運給出了錯誤的劇本,本不該死去的人提前迎來了結局。【命運】本身無法被違抗,他們可以選擇瞞天過海,上演一出好戲用假死騙過命運,也可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消滅【異常】,這樣錯誤的【劇本】會被修正。
但前提都是他們要有所行動,如果什麼都不做,清原桃會死。
“我以為是能帶來快樂幸福的工作。”章森說這話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幸福快樂像是一個小孩子的童話故事。
“不能想想辦法嗎?比如把你的胸針賣了?”
四渎如臨大敵,将胸針取下,放進貼身口袋:“這是我去A國買的唯一紀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