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來打探消息的。”雲洛說。
“打探消息,什麼消息?”管事鏡片後面的眼睛轉了轉,向前傾了傾身子,問道。
“關于一朵花的消息。”雲洛沒有直接把無名說出去,畢竟廳中人來人往,難免有一些居心叵測者,于是隻是說是一朵花。
“花啊,好說,好說。”管事伸手,翹着蘭花指小心地摸了摸自己心愛的胡須,從代表二樓的架子上取下來了一張寫着甲一的牌子。
其實他也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姑娘說的是什麼,天下的花何其多,從花甚至還能衍生出許多東西,花的精怪,花的紋路,花的法器,那可真是說都說不完,可是誰讓小祖宗跟着她呢,那麼給最高等級的牌子就對了。
無視周圍暗暗打量的眼光,管事面色如常,将木牌遞給了雲洛,心裡給自己的識趣點了個贊。
時浔殊看了看那個管事的,沒什麼表示,沒理。
管事暗中觀察了觀察時浔殊的臉色,嗯,越發覺得自己對了,他點頭肯定了肯定自己,揮了揮手,讓引路的下人帶着他們二人去相應的房間。
雲洛低頭看着靜靜躺在手心的木牌,暗暗吃驚,畢竟關于這樓的規矩她還是知道一些的,甲一,這可算得上是最高級的情報牌子了。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面上表現又是一回事,她無視身後自那牌子出來的時候就變得灼熱的目光,将牌子收好,跟着引路人走了。
和甲一牌子對應的房間門後是很簡約的做派。
因為情報消息的保密性,侍女領走了時浔殊到另一個房間等待,隻剩雲洛一人進入屋内。
不大的房間隻鋪着一張地毯,中間放着一扇屏風作為隔斷,漆木美玉為骨,純色綢緞作擋,其後的人影綽約,隻能依稀看出來大緻的身形。
雲洛跪坐在屏風前,并沒有主動開口。
屏風後的人看着雲洛,心緒千百回轉,說道:“你要問什麼花?”聲音似冰碎玉壺,又帶一點兒脂粉的妩媚。
雲洛對那人的提問并不吃驚,想來是有人提前他告訴了剛才廳中的對話,說道:“我所問的乃是一種無名花,由靈力或生氣供養,初為粉嫩,後為嫣紅乃至紅黑。”
身後的人聞此,呼吸有一瞬間的紊亂,但好在,很快就平複了下來,好似一場錯覺。
“你準備好付出的代價了嗎?”
“什麼代價?”
“一些東西,金銀珠寶靈石,術法靈植丹藥,畢竟你這個情報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這些可以嗎?”雲洛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摞靜清符,問道。
誰知道那符篆普一拿出來就遭到了屏風後之人的嘲笑。
“呵呵呵,當然可以,真是,價值萬金的符篆,怎麼不可以。”
雲洛覺得怪怪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硬生生地從那話中聽出來了幾分陰陽怪氣。
是嘲笑吧,是吧是吧。
可是怎麼會呢,明明是初見之人,要是原來見過,自己沒有記憶,那屏風後面的人又為何不說,應該不是。
雲洛搖了搖頭,将那想法驅除。
屏風後的人可不知道雲洛在想什麼,隻是施法将一錦囊掉落在雲洛身前,又似困倦,揮了揮手,道:“交易成功,你可以走了。”
“就這樣?”雲洛有些傻眼,這步驟,過于簡單。
“怎麼,有問題?還要我讀給你聽嗎?”
這次雲洛聽出來了,确實是有些陰陽怪氣在裡面的。
“不是不是,沒有問題。”雲洛搖了搖頭,捧着手中的錦囊說道。
“那就行,這屋子保密性極好,絕無外人偷窺的可能,你可以在這屋内打開,閱完即焚便可。”
屏風後的人打了個哈欠,對現在的場面徹底失去了興趣,說完便離開了。
隻是在臨走前見那符篆遞回,淡淡道:“哦,對了,一張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