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拉着時浔殊站在賢恭王府門前,旁邊是蕭沐煦和安芸苓兩人。
他們二人一無所獲,剛準備去另一個方向就見到了剛從地下出來的雲洛二人。
後面是烈火熊熊,而自受傷後就一直怏怏溫柔的師姐竟還是一副淡定模樣。
淡定地……拉着時浔殊往他們這邊跑。
蕭沐煦|安芸苓:???
“師妹,師弟,快走,這裡要被燒沒啦。”
雲洛沖他們揮了揮手,然後身子矯健地錯過他們,旋風似地向外面刮去。
“!!!”
安芸苓和蕭沐煦二人睜大眼睛,被這一幕弄得有些捉不住頭腦,卻還是下意識地跟着一起跑。
“師姐,師姐,這是怎麼了,我們為什麼要跑啊。”
安芸苓邊跑邊看着後面的滾滾黑煙,問道。
蕭沐煦沒有開口詢問,隻是默默快步上前跟上她們出去的腳步,暗暗觀察雲洛的神情,除此之外别無其他,但顯然也是想問的。
雲洛此時不想多做解釋,陣仗這樣大,再不出去,隻怕那些暗處的人快要來了,隻好告訴他們地下是一片種滿“無名”花的水池,被她燒毀了。
二人還想再問,罕見地,雲洛并沒有多說什麼,寥寥幾句結束了談話,讓他們先出去再說。
“這賢恭王府,要被徹底燒毀了,快出去吧,出去要緊。”
安芸苓還想施法滅火,可雲洛攔住了她要動作的時候,搖了搖頭。
“就這樣吧,已經如此了,滅火也是徒勞,這是最好的結局。”
說罷,便拉着時浔殊率先離開了。
此時|時浔殊已經變回了原來的孩童模樣,光明正大地拉着大人雲洛的手,要跑就跑,要走就走,乖乖巧巧。
看見兩人欲言又止又實在想知道的樣子,暗暗翻了個白眼,隻當沒有看見。
想問又不問,一副等着人主動告訴的樣子作什麼,慣的。
再說,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嗎,重要的是趕緊走,真以為仙門弟子的身子就可以在皇城橫着走,燒人家王府了,蠢貨。
安芸苓那兒可就說不通了,她浪費一個晚上來這個破院子裡面翻翻找找,一無所獲,這就罷了,這邊師姐明明發現了什麼,卻不說,不僅不通知他們,還把東西給毀了,想想就生氣。
“什麼嘛,小氣。”
她跺了跺腳,邊拍開蕭沐煦要來拉自己的手,邊跟上雲洛的腳步邊湊到雲洛沒有人的那一邊,锲而不舍。
“師姐,告訴我嘛,那底下到底發生什麼了,你怎麼把它給燒了,燒就燒吧,還不通知我們,還不讓我滅火,這要是發現了,可怎麼辦嘛。
“師姐,你怎麼這麼沖動啊,這可不像你。”
雲洛側頭看向另一邊的安芸苓,嬌俏的女孩眼睛透亮,是很顯天真活潑的杏眼,此時卻全藏着一種隐隐不自知的惡意,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窺視着什麼。
一種怪異感油然而生,小師妹好像在提防自己。
為什麼,自己剛從地下出來,還是衆人眼中的凡骨廢人,這樣的自己有什麼可值得這位天之驕女提防的地方的呢。
于是皺了皺眉,罕見地沒有接話。
“師姐,師姐,你告訴我嘛,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你燒就燒吧,反正就是一個破宅子,但你總給我們一個理由吧,你這麼擅自行動,害慘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短短幾句,“我們”和“你”,好像有什麼被劃開了邊界。
“師姐,師姐,告訴我吧,師姐。”
安芸苓說着,不自覺撒嬌,甜甜的語氣帶着些請求。
她是師兄弟中最小的,平常這種用語氣說話,隻要不是什麼太為難的事情,師兄師姐都會答應自己。
于是就連請求也是驕縱的。
她以為這回也一樣,師姐會立刻告訴自己答案,然後用她一貫溫柔的語氣安撫自己,跟自己道歉她原來不理她的事情。
可是這次安芸苓失望了,師姐隻是拉着那個臭小鬼,淡淡回了聲。
“回去再說。”
安芸苓見狀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難堪。
蕭沐煦拉了拉她,眼神示意她收斂一點,這會兒可不是問|問題的好時候。
安芸苓被心上人安撫,也隻好收斂了自己這不合時宜的小性子,撅了噘嘴,獨自吞下這口悶氣。
夜色淺淡,不久又是旭日升起,新的一天。
但到底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賢恭王府内濃煙滾滾,毫不掩飾。
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估計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查看。
雲洛他們商量着留下了幾隻探查監視用的靈蝶,便趁着太陽将出未出之時回了太子府。
都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且毫無預兆。
不論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肯定都會有人來探查,而他們毫不掩飾這火,必定會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已經發現了這擺不上明面上的勾當。
至于會牽連出什麼,這就是後話了。
他們一行人注意着抹去了自己的痕迹。
不得不承認,即使雲洛一行人出自名門望族,擁有能夠睥睨凡人的術法手段,也不得不承認,在俗世界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畢竟,他們不僅僅代表他們,也代表着身後隐秘的利益聯系,像是蛛絲一般,平行聯系着各大門派,垂直聯絡着修仙界和俗世。
而人魚混雜的俗世界,裡面藏了多少眼睛和隐秘的大能,這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