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才能喚醒他！”沐清衍立刻問道。

封堯沉思半晌，想不出什麼法子能喚醒甯泱，兇獸也沒辦法。

正當衆人一籌莫展之，一隻傳音蝶跌跌撞撞地自結界外飛來。封堯認出附着于彩蝶之上的神力波動屬于将離，急忙伸手去接。

彩蝶落入掌心，将離深沉穩重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

【堯堯，帶甯泱來蒼龍淵，隻有北淵能救他。】

封堯眼眸一亮，面上淡淡的陰郁在将離聲音出現的那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肉眼可見地周身彌漫一股朝氣。

沐清衍道：“前輩，我能跟過去嗎？”

彩蝶那頭沉默半晌。

一瞬間，沐清衍的心仿佛低到谷底，不知何處而來的直覺讓他下意識朝封堯求救。

封堯抿唇一頓，猶豫半晌道：“将離，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将離打斷。

【堯堯想讓他跟着？】

語氣裡陡然出現的低沉讓封堯眉心一跳，他看了眼沐清衍，期期艾艾道：“讓他一起吧。”

想了想又補充道：“等甯泱醒後，我需要在他二人身上确認一件事情，沒别的意思。”

彩蝶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封堯耳根一熱。

【來吧，吾的小蝴蝶，你該回家了。】

——

兇獸雖寄居甯泱的身體，但由于身上的罪罰，他無法離開三水秘境。

封堯将仙靈引出，兇獸化為虛體，讓二者短暫地綁定，安全無虞地通過三水秘境的屏障。

封堯要帶甯泱和沐清衍前往蒼龍淵，索寺和童子要回上天庭禀告兇獸失蹤之事，而其餘三人要返回宗門。

三波人至此分道揚镳。

臨走前，木清瞳拿着那顆珠子道：“我既然承了你的因，總有一日我會還你一個果！”

封堯笑了笑，沒當回事。

索寺走前欲言又止，卻最終隻問了他一句，“你和上神……是什麼關系？”

雖說經過上次的事，兩人關系有所緩解，但也遠不到可以讨論私事的地步。

“索寺，你問得太多了。”

索寺臉色一白，随後苦笑一聲，走了。

——

夜深，幾人在附近的城裡找了一家客棧落腳。

寂靜深處，一道透明的魂魄飛出窗外，落在後院密林處。

“見過主君！”

他前面是一個虛幻的背影。

“做得好。”一道冷淡到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自幻影中傳來，“此事到此為止，接下來你一心一意跟着他便是。若讓本尊知道你心懷不軌……”

一道強勢的威壓自頭頂灌下，壓得兇獸原本就破損的魂魄更加千瘡百孔。

“不敢！”

威壓散去，密林恢複平靜，風吹得竹葉簌簌作響，隻餘兇獸大口喘息平息心中鼓跳如雷的不安。

——

深夜。

原本安睡的聞令章忽然睜開眼，滿臉防備地看向房門，“誰？”

門後傳來一道虛弱但熟悉的聲音，“是我。”

聞令章瞳孔一縮，連忙打開房門，卻見封堯渾身是血地倒在門口，他急忙将人帶進來，左右看了看，見四處無人連忙關上門。

他将封堯安置在屋内的軟榻旁，剛要問對方發生了什麼。下一刻，隻聽利刃刺入皮肉的聲音，聞令章愣在原地，他緩緩低頭，看到了插入他腰腹處的利刃，而利刃的主人卻是重傷的封堯。

他不可置信地擡頭，卻見本該重傷虛弱的封堯面上無一絲病弱者該有的蒼白無力，反而神采奕奕。

“你……”他不可置信地舉起手想拉住封堯的衣角，卻被對方無情拂開，整個人捂着淌血的傷口無力地倒在地上。

封堯懶散地斜倚在軟榻的矮桌，居高臨下地望着像條狗一樣趴在他腳邊的聞令章，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滿是涼薄之色，“原來你對我竟然真的是……”

話沒說完，眼底便閃過一絲厭惡。

這一眼刺地聞令章雙目赤紅，可他依舊奮力拉扯封堯的衣角，匍匐在地，姿态卑微，“你别讨厭我，我……”

封堯垂眸，俯視道：“别裝了，你幹過什麼你清楚。”

聞令章渾身一震，“我不明白。”

“與我無關。”封堯一腳踢開聞令章，看也不看地轉身，“來此便是給你一個警告，我不知你使了什麼手段短暫地迷惑我，也不知你和趙景明達成何等協議。我隻說一點……從今往後，若再犯，我不介意送你去見趙景明！”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開門離開。

若封堯此刻回頭便會看到在聞令章身上出現一道詭異電波。

【系統綁定中……】

【屠殺系統綁定成功！請宿主選定屠殺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