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得罪便得罪吧。
“大人,在下家中有事,先行告辭。”他拱手作揖,緊接着轉身離去。
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诶诶,這狀元郎怎麼這樣呢……”那大人吃了啞巴虧,帶着小女悻悻走開。
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喊一句:
“探花郎還沒嫁娶呢!”
“在哪呢在哪呢?”人潮瞬間湧至他處。
唐栀與衆人草草告别後,便先行乘馬車離去。
路上,他思緒翩翩。
待會回到客棧後,我先收拾好行囊,吃頓飯,再去尋個合眼緣的宅子吧。
按照官府送信的速度,快馬加鞭,大概不出十日,梨姐姐便能收到這個消息——
她會不會難以置信呢?
或是早有預感,因而波瀾不驚呢?
唐栀晃晃腦袋:
不想了不想了。等京裡的一切都大緻安置好,初春,便迎她入京。
*
半月後,唐府上也來了許多道賀的人,當然,其中也有帶來些風言風語的人。
“我聽聞,唐公子在京城,最喜歡流連酒樓,甚至風月場所呢。還有很多達官貴人,要把自己小女塞入他房中呢!甚至甯願做妾!”
“哎,男人嘛。”
“隻可憐了唐夫人,在家中獨守空房這麼久,結果回去,發現唐小公子又填了幾房……”
林梨本來對進京有些期待的,可一聽這話,平白生了一股怒氣,她也不知是從哪來的。這樣的傳聞聽得多了,廳裡、院裡、甚至于街上,仿佛都是來看她笑話的。
她幹脆一律拒客,悶悶不樂地躲在梨花閣裡。吹風飲茶,又記起了日記。
點兒不得不負責起了開導工作:
“小姐,肯定是有人眼紅小姐才編造出這些流言來故意膈應你呢!你可不能上了她們的當啊!”
菲姨看她這幅郁悶樣,還專程跑去梨花閣安撫道:
“雖然唐公子我不認識,但是男人嘛,我懂的很,這很正常。你盡管放寬心,隻要他給的錢夠,都不是什麼問題。大不了和離嘛!”
林梨聽後臉色更陰沉了。
點兒無奈扶額,連忙将淨添亂的菲姨連哄帶騙地勸出去,再将小姐哄回床上小憩後,一路小跑,到後廚給林梨煮上一壺紅棗枸杞水。突然,她瞥見家裡多了一筐桃膠,品質上乘,感覺不是小姐舍得買的。
她想了想,可能是來客送的禮,于是便把這桃膠處理好,也一塊放進糖水裡去煮了。
林梨收到這碗桃膠糖水,用勺子舀起裡邊晶瑩剔透的桃膠,沉思片刻,似是想起了某位故人。緊接着,她的嘴巴從上弦月變成了下弦月。
“小姐,怎麼了,不喜歡嗎?”點兒擔心地問道。
“點兒,這桃膠是哪來的?這品質,一看就不是我們家買的。”
“是來客送的。”
林梨放心地吃了入肚。
她在心裡嘀咕道:
“好吃,我點兒的桃膠水肯定做的比某位京城的風、雲、人、物,要好得多得多。”
此時,那位風雲人物正在剛租下不久的宅子裡打着噴嚏。
他特意叫人在院裡移植了顆種好的梨花樹,旁邊還種了顆栀子樹,等春夏交際之時,兩顆花樹一齊開花,定叫人挪不開眼。
又吩咐下人将卧房裝飾得如婚房般喜慶,他再另添上兩床厚厚的被褥。
小别勝新婚嘛,這一别就是一年,姐姐肯定也像我這般想她吧~
京城實在太冷了,對于唐栀這個習慣了南方氣候的人來說,就算是疊穿了三件披風,還是覺得冷。下次得找白貫道問問禦寒衣物到底要怎麼挑了——
畢竟他隻需一套冬衣配個狼毛披風就能在冬日的京城裡行走自如,實在是叫人印象深刻。
不不不,問誰都好,幹嘛問他啊……
等林梨進京,一定要想方設法地阻止二人見面才是!
我這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呢?
不管,我就這麼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