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主動開口道:“我要去蘇氏。”
陸本看向她,雙眼閃爍着。
她避開意味不明的眼神,繼續道:“進入蘇氏任何一個部門或者是任何一個子公司,從底層做起就可以。”
陸本放下手中的碗筷,雙手交叉,一臉正色:“好。我來安排。”
是宛如認真對待合作方那樣的嚴肅。
蘇毓靈:“你不問問我為什麼?”
“不需要問。這是蘇家也是你的公司,要或者不要都是你的權利。我沒有立場阻止。”他緩緩道。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這麼想的,反正表面功夫和場面話做得很好。
“我去北城子公司?”她試探道。
“子公司分布廣泛,産業重點各有側重,”他沉吟,“我建議你先在總部做起,了解各個分公司情況後再做決定。”
最主要的是,分公司很多都在外地。
“可以。”蘇毓靈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方案。
除了床上,這人表現一切都很正常,想到這裡,她還是有點咬牙。
每次她一提到分房睡,陸本總是會找各種理由搪塞,一會兒這裡不行一會兒那裡不行,他最近又是早出晚歸的,回來晚就自動睡到客卧或者書房去了,蘇毓靈也不好再說什麼,幹脆随他去了,不再提這個事情。
現在想來,恐怕他早都是這麼想的。
感受到蘇毓靈在瞪他,陸本回以露齒微笑。
“什麼時間我可以去?”
“什麼時候來?”
沉默片刻後,二人同時發問。
蘇毓靈不自然地咳了咳,嘀咕道,平時也不見這麼默契。
陸本先回答道:“今天我安排一下,最快明天,不,下午就可以先到崗報道。”這時,他才想到沒有詢問她願不願意從這個崗位入手,補充道:“你有電機工程基礎,不如先從核心領域技術員做起?”
蘇毓靈颔首,“我也是這麼打算的,等我熟悉公司核心業務後再到管理層。”
二人不再言語。在安靜中結束了今日晚餐。
因陸本最近回來早了,他就讓阿姨做完飯就回去,現在是他每天來收拾碗筷放到洗碗機裡。
這些天一貫如此。
蘇毓靈也從蛛絲馬迹中判斷陸本是不太喜歡有人在家裡的,每次做的時候總要纏着她問是不是也不喜歡家裡有别人。
那時候的她毫無神智可言,當然他說什麼是什麼,陸本就露出滿足的笑,愛憐地親她,說着,我也喜歡隻有寶貝和我兩個人的家,我們果然天生一對。
蘇毓靈才不管他說什麼呢,男人在床上的話都當不得真,更别說是他這樣野心勃勃的男人。
于是陸本将這當作她的支持,更加肆無忌憚。
雖然家裡很大,但他甯願在外給照顧他們的人單獨騰出來一間房子,也不願意讓阿姨司機住在家裡。
什麼破毛病,她皺了皺鼻子,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這麼多天的觀察下來,表面上他沒做過損害她或者蘇氏利益的事情,背地裡也有易箬淩找人盯着,确實是用心在對待這份工作,蘇氏上下被他治理得服服帖帖,連那幾個表裡不一的臭蟲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陸本在書房處理着剩餘的工作。
蘇毓靈也在自己的書房忙着自己的學習筆記。
靜谧無聲之間,溫馨的氣氛在這幢華麗的房子中流轉,直至夜幕降臨。
近半個月的婚姻下來,對于蘇毓靈來說,那就是,和婚前差别不大。
除了第一次有些不适應,後來都是陸本半哄半求地征求,極盡溫柔,她點頭後才進行下一步,可那之後,一切就不如她說了算了,縱使她怎麼揪着陸本的頭發,或咒.罵或哄騙,這人都是裝作聽不到,一聲不吭隻是悶頭撞。
每每氣得她牙癢癢,下次又會被他哄道。
前天晚上是徹底把她氣狠了,如果不是今天為了去蘇氏,她都想好要堅決地表明态度立場堅定,絕對不能輕易原諒,也不會輕易和他說話。
果然,今天才得到了甜頭,入夜後,陸本就像完全忘記了她前兩天的冷淡和拒絕,眼巴巴地就來了。
一通亂七八糟的話說出來,蘇毓靈隻覺得自己像喝了酒似的,暈乎乎點頭同意了。
陸本立刻抱起她,讓她纖細的小腿環抱他,頭埋在她的頸側或輕或重地吸吮。
有點紮。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一路來到了卧室。
素了兩天,今天的陸本又像結婚那晚似的,瘋狂地在她脖頸間來回蹭,耳邊感受着他吐出溫熱的鼻息,有點癢。
他開始從上到下肆意地舔舐,甚至時不時輕輕地咬她耳朵和脖子。
恍惚間想到,陸本就像是某種大型犬,總是不住地想撲到她身上,咬她舔她。
被松軟的大床微微彈起,她有些清醒,懊惱自己又迷糊了。
“擡頭,”她盡力壓下甜膩的嗓音,拿出氣勢,命令道,“不許主動。”
陸本戀戀不舍地松開她,再多的就不肯了。
她有些無奈,後撤,盤腿坐在床邊,與他相視。
蘇毓靈看着他,輕輕地伸出手指從他的額頭再到鼻尖再到嘴巴,緩緩落下。
陸本随着她的動作,眼神逐漸迷蒙,不由自主地伸長了脖子向她的方向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