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完了。”
海底機關一處耳室中。
侯賽雷試着給淩巳巳解穴道,試了幾次都沒解開,扭頭朝裡層嚷嚷:
“和尚,别解牆上的迷題了,你快來看看我們妹子啊。”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僵立着的淩巳巳隻能通過轉眼珠子去瞅來人。
“阿彌陀佛。”
佛咎不染纖塵,出現在淩巳巳面前,笑容清淺:
“巳巳施主,好久不見。”
???
少女眼中滿是疑惑:
佛咎不是天生廢骨無法習武嗎?怎麼可能幫她解開穴道?
“你平心靜氣,随小僧念幾遍佛宗内門心經,入耳過心,運轉丹田,以真氣沖穴,想來穴道可以解開。”
“……”淩巳巳将白眼翻到極緻。
意念若是有用,她已經無人能敵了。
知道淩巳巳現在心浮氣躁,佛咎也不勉強,幹脆在她對面盤腿而坐,開始念經。
那些自帶回音的經文一字一句往腦袋裡鑽,淩巳巳無法沉浸,隻覺煩躁,很快整個人都汗濕了,人卻依舊隻有眼珠子能動。
她斜眼去瞪賽雷,無聲傳遞:
賽雷哥,你們比我想象中更抽象!
一旁的侯賽雷抓着她的肩膀給予力量:
“妹子,你别不信啊,佛宗的内門心經真的可以解穴,連癸伯伯親手點的穴道都可以解開,你快冷靜下來,跟着佛咎念啊!”
“……”
行吧。
死馬權當活馬醫。
淩巳巳硬着頭皮跟着佛咎的語速在心中默念他吐出的每句佛經。
人漸漸平靜。
丹田彙聚暖流:
“……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和尚聲線滿是寬廣佛性,少女聲音清脆悅耳,跟在其後,字句不落。
“能說話了!”侯賽雷大大松了一口氣。
若是穴道解不開,人不能動又說不了話,那巳巳妹子可危險了。
機關之外,隐隐有打鬥聲傳入,侯賽雷忙得不可開交,時不時就要去轉一次機關去偷瞧,看誰死了,有沒有他兄弟。
而裡面的淩巳巳卻心無旁骛地在和佛咎念經,人已經不知不覺盤腿同佛咎對坐在地了。
體内真氣一遍遍沖去被封的穴道,可似乎總是差一口氣,淩巳巳意識偏入未知之境,以無我的狀态不斷深入探索,隻覺無比玄妙。
終于——
咔擦。
她從自我意識中驚醒,再也無法進入那種境界。
可此時全身内力充盈,人也精神抖擻,她激動之下一拳捶在地面上:
“我能動了!”
“咳咳咳……”
佛咎捂住口鼻揮開塵土。
“對不起,我太開心了。”淩巳巳上前扶起佛咎,兩人離開原地。
盯着地面被捶裂的青石闆,淩巳巳滿眼欣喜:
“佛咎,謝謝你,助我我突破了内功第一層!”
天知道她苦學月餘,效果甚微,差點以為自己不是習武那塊料了,沒想到和佛咎念幾句經文就能内功大進!
“阿彌陀佛,是巳巳施主自己悟性高。”
無法凝聚内力的佛咎對于少女的進步沒有半點忌恨,隻有衷心祝福。
少女眼珠子轉了轉,忽而殷勤給和尚拍起身上的塵土:
“那個,外面打得昏天黑地的,一時半會結束不了,我對你們佛宗的經文實在感興趣,咱們要不繼續念經?”
“這……也可。”佛咎摩挲佛珠,略有些為難地朝耳室裡層瞥去一眼,最終決定順應淩巳巳的心意,再次念經。
然而,淩巳巳算盤打的雖好,可無論怎麼念,她都無法再進去先前那種境界,氣餒睜開眼睛:
“到底哪裡不對……”
“阿彌陀佛,突破一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有些人終其一生都遇不到,巳巳施主習武不過月餘,就可以有所收獲,已經足夠幸運了。”
見淩巳巳自己放棄,佛咎也站起身來:
“小僧要去解謎了,巳巳施主若有興緻,可一同前去。”
“好。”
拍拍屁股,淩巳巳跟在佛咎後面,跟他去看那堵謎題牆。
“欲奪吾寶,先得密鑰,要得密鑰,先解其謎,解錯陪葬?!”
念出牆面右上角的題字,淩巳巳内心一陣荒唐,轉過身去問佛咎:
“你說的謎,就是佛祖拈花?”
整面重玄鐵牆,除了題字,就是一副空洞的佛祖拈花圖。
也不知設迷之人是用什麼東西打在這重玄鐵牆上,竟然能透出光線。
底下一堆帶字碎石。
也不知他要人猜什麼。
“是,但謎底難猜,
小僧起初以為花是衆生,需‘度’,将‘度’字的石塊按入侯施主找出的答題機關道中,卻是錯。
又猜,此花半開,需‘悟’,依舊錯。
于是再猜……”
“大師,信女悟了,覺得你說得處處都對,隻是沒對設謎之人的怪癖。”
淩巳巳聽了佛咎從佛祖拈花圖上猜出的數十種謎底,心中隻覺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