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猜,她隻能猜個寂寞。
侯賽雷興沖沖回來,得知淩巳巳内功有了突破,很是為她高興:
“當時小钰沖開癸伯伯點的穴道,内功也突破了,就我沒什麼突破,看來我真不是習武那塊料。”
淩巳巳急問:“賽雷哥,外面怎麼樣了?癸钰他們還好麼?”
“亂呐,亂成一團了,抓你的閻十四和閻十二也開始動手,那幻宗聖女被他們圍攻,但是她手下詭士太多,自己本事也大,雖然受了傷,但也沒讓咱們這邊的人讨着便宜。”
侯賽雷整個人靠到那面佛祖拈花的鐵牆上,氣喘籲籲。
解不開謎,佛咎也佛了,加入兩人交談:
“那位幻宗聖女,小僧總覺眼熟,如今想起年幼時,小僧同與師傅前去外海苦修,給她同上一任聖女念過經,勸她們以百姓為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被當時尚且年幼的現聖女糊了一臉狗血。”
“噗。”
淩巳巳和侯賽雷笑出聲。
少女好奇追問:
“是真被糊了狗血麼?幻宗不是殺人如麻麼,為什麼沒殺你和你師傅?”
“小僧是廢骨,可小僧的師傅‘又悟了’大師可不是,當年我師傅的武功還在癸城主之上呢。”
佛咎回憶道:
“我們的師傅交了手,聖女便也要同我交手,你們也知道我并無内力,所以我當場就認輸了,
可她師傅最後輸給了我師傅,需要帶着她連聽我師傅講七日佛法,她不岔,命她的詭士殺狗取血,我去勸阻,卻無濟于事,被糊了一臉。”
說起這段往事,佛咎亦是無奈:
“先前她應該沒認出小僧來,可殺戮之心較之過去,已重了許多。”
“那你知道她叫什麼麼?”
淩巳巳很羨慕幻宗聖女的能耐,想知道對方的名字。
“霧幽。”
佛咎聲線溫潤,念起旁人的名字來,磁性中自帶悲憫:
“幻宗聖女的名字,叫霧幽。”
“霧幽……”
若不是得知對方宗門同輪回宗一樣殺人如麻,就說對方那手炫酷的裂變分身術,淩巳巳都想拜入對方門下苦修了。
記得癸钰曾經說過,她要習武,該找個女師傅。
現在她有人選了,又因對方的身份背景望而卻步。
不過淩巳巳也就想想,她如今的朋友和外海的人明顯有國仇家恨,她自然不能胳膊肘往外拐,需得堅守底線。
“既然謎題解不開,不如咱們去偷襲吧?”
淩巳巳現在渾身都是力氣,不找點刺激是平息不下去了:
“輪回宗和外海幻宗都是敵人,輪回宗的人現在才開始動手,擺明了是要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那隻黃雀,咱們三個小廢材,就去吃黃雀!”
???
佛咎同侯賽雷面上疑惑:
“就憑咱們?”
“嗯,就憑咱們!”
淩巳巳和輪回宗之間的糾纏,可以說是不死不休。
如此暗中殺人的好時機。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地宮四通八達,拐道機關極多,閻十四已經屍化了,軀體堅硬如鐵,我看那個閻十二也差不多,所以咱們必須從他們的腦袋下手,人的整個頭顱,最脆弱的就是眼睛……”
淩巳巳仔細同侯賽雷和佛咎講了計劃。
她要用蛟油、白骨、屍體,和侯賽雷的機關術設計一出地宮光影殺人案!
“不可。”
雖說淩巳巳講得頭頭是道,仿佛敵人的性命已經手到擒來,但佛咎依舊搖頭:
“閻十二和閻十四現在不能死。”
“為什麼?”
淩巳巳不滿瞪眼,她好不容易想出一個不用誤傷其他人就能殺掉閻十二和閻十四的方法:
“難道輪回宗還有好人?剛剛那個閻十二還說要用我蒸香呢!”
“非也。”
佛咎解釋道:
“輪回宗原有十八位長老,代表十八層地獄,記得他們攻入天浮城那年,死了一半,隻剩九人,
活下來那九人分别是閻一、三、五、七、九,十二、十四、十六、十八,
閻十六和閻十八先前已經被天偵院捉拿,短時間内,若是閻十四和閻十二再出意外……”
“那又如何?我恨不得輪回宗被滅呢,能參與其中,怎麼也是為民除害吧?”
淩巳巳不覺得壞人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可佛咎接下來的話,卻令她神色凝重:
“巳巳施主,你有所不知,輪回宗一連損失四名長老,且每次都同有天偵院摻和其中,那麼,他們必然會狗急跳牆,
為了報複朝廷,報複天偵院,直接派出宗内所有弟子,在各城無差别殺人,
你想想,這世上有多少無法抵抗的老弱病殘?到時人間,就真成地獄了。”
“……那我……隻能放過他們不動手了?”
一口郁氣在淩巳巳心頭上不去又下不來。
多好的時機呀!
說完一切,佛咎立馬撇清道:
“這不是小僧的話,是壬大人說的。”
黑下臉的少女不死心問:
“那天偵院來了不為抓輪回宗的人,壬毓舟他帶那麼多人來這裡做什麼啊?”
“這……”
稍稍猶豫,佛咎便坦了白:
“是為了長生玉骨和另一個罪大惡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