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也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本世子這點小傷,不必勞煩太醫了...還是給黎大人吧”
宋幼甯回眸一笑,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的盯着兩人:“怎麼?二位突然都痊愈了?”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還是說...怕太醫診出什麼來?”
黎扶甯輕咳一聲,眼神飄忽:“臣隻是...不想給殿下添麻煩。”
“是啊是啊,”蕭世子連連點頭,二人出奇的默契:“本世子突然覺得好多了,張太醫日理萬機,是陛下特地賜給殿下的,就不勞煩張太醫了……”
“本公主最讨厭被人當傻子耍。”
她蓦地轉過頭,嘴角噙着一抹壞笑: “既然你們兩個身體都不行...”
“那本宮夫君你們兩還是算了吧,本公主可不想未來的丈夫是個病秧子,不能人道……”
床上的黎扶甯臉色微變,慌忙解釋:“殿下...微臣隻是突感風寒,休息休息便可痊愈。”
蕭世子更是急得直擺手:“甯甯,本世子的身體你一向是清楚的……”
宋幼甯一怔,臉頰染上一層紅暈,怒斥:“說什麼呢……”
黎扶甯聽完轉頭看他,一臉煞氣。
蕭臨支支吾吾解釋: “不是……是本世子從小就跟殿下摸魚抓鳥,本世子的身體殿下再清楚不過的”
宋幼甯:“……”(說話說完會死是不是?)
“春桃,”
宋幼甯提高聲音,“叫張太醫過來,順便告訴張太醫,務必...好好照料,還有讓張太醫給蕭世子好好看看腦子……”
看着二人黯然傷神,宋幼甯揣着從黎扶甯那圍剿的書,心滿意足的出了房門,
等到宋幼甯身影徹底消失在黎扶甯的卧房,餘下的二人大眼瞪小眼瞪着對方,如果眼神能殺人,這兩人早就不知道被對方殺了多少次了。
“蕭世子這裝病的本事,倒是見長啊。”黎扶甯仍倚在床檐邊,看着塌前的蕭臨。
蕭臨嗤笑一聲,廣袖一甩便躍上窗台。
他單腿曲起,另一條腿閑閑地垂着,月光将他半邊身子鍍上一層銀邊。“不及黎大人技藝精湛,”他指尖把玩着腰間玉佩,鳳眸斜睨,“這些年專攻此道,想必已是......登峰造極了?”尾音上揚,帶着十二分的譏诮。
“哪裡哪裡,”黎扶甯輕笑,“不過是見蕭兄總讨殿下的喜愛,不得已才學了點微末…………”
“微末?”蕭臨眯起眼睛。
“啊……”黎扶甯突然扶額,“頭好痛...”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公主不在,你還來這套!”
黎扶甯立即坐穩,撣了撣衣袖:“世子反應倒是快,難怪能帶着公主在微臣的訂婚之日逃婚”
“你!”蕭世子氣得額角青筋直跳,“本世子就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懷這件事,你一堂堂七尺男兒,整日裝柔弱,簡直...”
“簡直什麼?”
黎扶甯壓低聲音,“蕭兄莫不是嫉妒殿下如今更照顧微臣?還是怪微臣奪了殿下的寵愛?”
蕭臨縱身躍下窗台,玄色衣袂翻飛間已逼至黎扶甯身前。他猛地攥住對方衣領,将人狠狠抵在朱漆廊柱上,“黎扶甯,”他眼底燃着暗火,聲音壓得極低,“你真當本世子是任你戲耍的癡兒?”
“别以為本世子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本世子上你一次當,還能上你第二次?”
“蕭世子!黎大人!”
張太醫聞聲趕來,“二位身體不适,怎能如此激動?”
黎扶甯瞬間變臉,虛弱地咳嗽起來:”張大人...是微臣不對...不該與蕭兄争執...還勞煩大人幫微臣向公主道個歉……”
蕭臨目瞪口呆地看着這變臉速度,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黎扶甯就演上了。
“蕭世子也是......”張太醫皺眉,“黎大人身子弱,您怎能...”
“他身子弱?!”
蕭臨指着黎扶甯,“他剛才還...”
“蕭兄...”
黎扶甯适時地又咳了兩聲,眼尾泛紅,“别說了...都是本官的錯...”
張太醫搖頭歎氣:“蕭世子,您這樣,老朽隻能如實彙報給殿下了……”
蕭臨看着躲在張太醫身後沖他挑眉的黎扶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