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染瞪了一眼站在一旁不斷往自己身上扇風的輕泠,臉色差到極緻,咬牙道:“别他娘的扇了。”
輕泠慢條斯理地收了扇子,眉眼含笑道:“怕你熱。”
見重染在易鶴行面前失了面子,魔族人一邊往外吐着酸水,一邊安慰道:“嘔,大廚,真的嘔,不臭……嘔!!!”
重染的臉色又青又紫,青筋暴起,道:“滾!”
魔族人嘔得腰都要直不起來了,忙連滾帶爬地跑開了:“好好好,嘔!這就滾,這就滾……嘔!”
重染轉頭看向易鶴行,他目光狠厲,仿似淬了毒:“易鶴行,你到底什麼意思?”
輕泠笑眯眯地開口道:“借幾口鍋開竈而已,别這麼小氣,好歹也是堂堂前任魔尊,大方點。”
重染怒不可遏:“他是豬嗎?拿一個兩個就算了,他娘的把我廚房裡幾百個鍋都給我端跑了!”
輕泠讪笑一聲,道:“還說呢,你那個鍋天天煮屎,我們尊上不嫌棄就不錯了……喏,正好我們用完了,你要的話就端回去吧,我們需要的話再去你那拿,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重染冷哼一聲,他陰鸷的目光在易鶴行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後眸光一轉,目光如毒蛇般鎖定在了站在易鶴行身後的小兔仙身上,他瞳孔微縮,語氣冰冷如霜:“你是天界人?”
小兔仙點了點頭,她往後退了退,沒再多言。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敵意,那目光如芒在背,不禁讓小兔仙後背陣陣發涼。
“既是天界人,那又為何出現在我魔界?”重染臉色陰沉,微不可查間,他的雙手向後一探,冷聲道:“難不成……又是未熄派來想要殘害我魔界的?”
下一瞬,兩把巨大的菜刀從重染身後抽出,那菜刀看起來生了鏽,又黑又黃,刀尖上面甚至還沾着兩片綠色的菜葉。
在衆人吃驚重染為什麼會随身攜帶菜刀時,眨眼間,重染突然躍起,刀尖上一陣腥風吹來,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刀直直地沖着小兔仙劈下!
小兔仙倒吸一口涼氣,重染不愧是前任魔尊,他的動作太快了,在衆人眼中隻能看到一個虛影在空中閃動了一瞬,便已經來到了小兔仙的身前。
他的力道霸道又狠厲,絲毫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哪怕小兔仙在第一時間想要閃躲,卻還是在速度上慢了一步。
除了夏柔外,小兔仙還是第一次見過速度這麼快的人。
正當那把帶着腥味的菜刀躍至上空要将小兔仙從頭顱中央一分為二的劈下時,易鶴行眉頭一皺,他擡手拉住了小兔仙的胳膊,手上用力的同時身形一閃,将小兔仙拉入了懷中,兩人向後退了好幾步,堪堪避開了重染的兩把生鏽菜刀。
易鶴行的身體很燙,感受到自己跌進了溫暖的熔爐之中,小兔仙的心跳亂了半拍。
易鶴行攬着她的手攬的很緊,猶如一個護盾般堅實無比,将她牢牢包圍在内,哪怕已經遠離了危險也沒有絲毫松懈。
小兔仙擡眼地看着易鶴行,目光落在他流暢的下颚線上。她感受着從他身上傳來的灼熱溫度,耳邊也傳來了清晰有力的心跳聲。
不知為何,明明兩人是第一次離得這麼近,可小兔仙卻感覺到了一絲久違的熟悉感,這種感覺,格外的令人安心。
感受到懷中的人正呆愣地看着自己,易鶴行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他不自然地松開了手,随後他将小兔仙攬于身後,開口道:“站在這,别亂動。”
“好。”小兔仙點了點頭,她擡頭看向重染的位置,如今兩人的位置不算近,即便重染再上前攻擊自己,她也有辦法保護自己。
易鶴行看向重染,雖然看不見表情,但小兔仙能聽出來易鶴行的情緒并不好:“重染,你活膩了?”
看着易鶴行保護小兔仙的動作,重染的臉上滿是嘲諷與譏笑:“有意思,連我的美人計都沒有誘惑到你,這女人究竟是使用了什麼手段讓你這麼傾心于她,連我魔界的安危都不顧了?”
……傾心自己?
小兔仙咽了咽口水,她看了看易鶴行又看了看重染,沒敢做聲。
重染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麼?
重染的目光如刀子般注視着小兔仙,一寸寸地從她的肌膚上刮過:“易鶴行,雖然我很希望你有一天會突然暴斃,換我重回尊位,但是我不希望你把任何一絲一毫的危險帶到我魔界來。她是未熄派來的,這種天界的女人,還是盡早殺了,别留後患!”
話音未落,重染手中的刀便再次握緊,正當他準備奮身躍起再次将刀劈向小兔仙進行下一次行動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異常沉重,像是有無數重物墜着自己一般,任他如何邁步都動不了分毫。
以為是易鶴行使了什麼攔住自己的絆子,重染立刻一臉警惕地向他看去,卻見那方易鶴行正端端正正地站在原地,他站的穩當,雙手環抱在胸前,猶如看熱鬧一般看着自己,并未行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