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項目合作的幌子,傅纾也重啟小号【Y】後,與謝臾年的線上交流日益順暢。
工作之外,偶爾也能閑聊幾句。
有時,傅纾也甚至會沉溺于他談論技術時那份專注與洞見,恍惚間忘記自己是頂着【Y】這個馬甲的。
然而,一旦回歸現實,兩人之間卻橫亘着冰冷的沉默,連一句寒暄都吝啬。
這種線上熱絡與線下冰封的強烈反差,讓傅纾也心裡滋味難言。
方才的例會,傅纾也刻意磨蹭到最後,偌大的會議室隻剩他們兩人。
謝臾年收拾好文件準備離開前,擡眼看到她審視的目光,隻冷淡抛出一句:“傅總,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說句話嗎?
傅纾也心頭火起,沒好氣地甩出臨時起意的刁難:“關于那個新遊企劃案,抓緊時間做好,明早就要。”
謝臾年明顯一怔,低頭确認腕表,眉頭蹙起:“明早?” 他記得清清楚楚,原定交付期在一周後。
她這是……故意找茬?
“對,就是明早。”
謝臾年唇線微動,欲言又止,最終卻隻是順從地颔首:“好的,傅總,我會盡快。”
技術部的燈,今夜注定又是最後熄滅。
對此,技術部的同事早已心照不宣。
自打那位傅大小姐空降掌舵,他們敬業的謝總監便開啟了“地獄模式”,三天兩頭加班至深夜,忙得如同旋轉的陀螺。
私下裡,竊竊私語悄然蔓延:這兩人之間,鐵定有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流言如風,無孔不入。竟真刮出一個知情人,一位曾與傅纾也、謝臾年同校的學妹。
“談過,”學妹語帶唏噓,“當年傅總抱着玫瑰在謝學長宿舍樓下等,暴雨裡站成雕像的事兒,整個系都知道,轟轟烈烈的,誰知道後來怎麼就……散了。”
“竟然是傅總追的謝總監?!”
“誰提的分手?”
衆人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那還用猜?”學妹笃定道,“謝學長那種性子,專一得能刻進代碼裡,他會主動放手?肯定是傅總啊!”
立刻有人提出質疑:“不對吧?要是傅總甩的人,她現在幹嘛往死裡整謝總監?分明是被甩了懷恨在心,公報私仇!”
“哈?”另一人嗤笑,“傅總那樣的天之驕女會被甩?開什麼玩笑!要真跟謝總監成了,背靠傅氏這棵大樹,謝總監創業不得順風順水?至于落得如今…公司易主?”
…
總裁辦公室。
孫特助敲門進來,神色一如既往的沉穩,她将技術部乃至公司茶水間悄然流傳的“傅謝情史”版本,簡明扼要地彙報給傅纾也。
“傅總,關于您和謝總監的一些…私人傳聞,在下面傳得有些過了。需要幹預一下嗎?”
傅纾也正低頭簽署一份文件,聞言筆尖都沒停頓,漫不經心道:“嘴長在别人身上,随他們去吧。隻要不影響工作,不必管。”
孫特助應了聲“是”,卻沒有立刻離開。
她頓了頓,補充道:“根據目前流傳最廣的版本,絕大多數同事都傾向于認為是您……主動結束了關系。”
傅纾也簽字的動作終于頓住,眼神裡掠過一絲錯愕,随即被一種複雜的、近乎咬牙切齒的情緒取代。
呵……看看,連這些旁觀者都覺得,她絕對不可能是被甩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