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剛才凱厄斯沖她發火,可茜娅心裡五味雜陳的。
她從小到大,沒少受過白眼,這種程度的發火真的不算什麼。她想到小時候,她父親打她,罵她都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畢竟和把她扔在狼人堆裡比較,被罵,被打已經算是優待了。
後來她也加入過其他吸血鬼的部落(Coven),但是人總是更容易接受和自己相似的人,吸血鬼也是如此,所以她很快又被當成了吸血鬼世界裡的怪胎,她有時候在想,是不是相比于吸血鬼的生活方式,她更适合融入人類社會。
所以作為這樣一個怪異,獨特的個體,可茜娅很難接受别人對她的示好和關心,很微妙的心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樣反饋這種别人給她的照顧。奧斯頓是第一個,現在,凱厄斯是第二個。
凱厄斯深深的看了眼可茜娅,眼眶裡的隐形眼鏡早已被毒液融化的沒有了蹤影,呈現出不同于其他吸血鬼的淡紅色,他快速說道:“你最好以後永遠也别讓自己再次陷入危險。”
可茜娅忽然發現,凱厄斯給予别人關心的方式和自己接受别人關心的反應一樣,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别扭。
聽到這番話,相比于可茜娅的無聲,阿羅比她的反應大多了,他笑得十分友好:“既然大家都和解了,那我們來說說這次白狼會展的事情吧,雖然這隻狼襲擊我們的可茜娅被當作是意外,但是我并不想把它歸納成意外。我知道我說這句話肯定會引起我親愛的弟弟不滿,但是卻是事實,因為這隻狼的目标很明顯就是可茜娅。”
雖然凱厄斯很煩,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那隻狼在看到可茜娅的時候幾乎瘋狂。”他清清楚楚的看到白狼在撲過來那一瞬間眼裡的憤怒。
“所以很顯然,它并不是在針對沃爾圖裡,或者吸血鬼,隻是可茜娅而已。”阿羅分析道。
凱厄斯:“動物的情感很簡單,所以非常容易判斷。當生命受到威脅、遇到天敵或者是搶奪東西的時候才有可能會失控,所以可茜娅的出現必定是這三種原因中的一個。”
“這隻狼和會展上别的狼不一樣。”一直沒說話的可茜娅突然說道:“其他的狼毫無靈魂,毫無尊嚴,被人牽着當狗一樣遛,而這一隻才有一點狼的特性:兇猛,不受約束,血性。相比于别的狼,它顯得過于狂躁,但是這才是真正的狼。”
“對,這也是我想的,其餘的狼從某方面來說感覺被…馴化了。”凱厄斯想了一會才想出來“馴化”這個詞:“但是我們仍然沒有找到這群狼和月亮之子的聯系在哪裡。”
阿羅思考了許久,總結道:“所以我們現在有三個問題:可茜娅在狼的怪異表現中起了一個什麼樣的作用;其次,是誰把狼”馴化“了,以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第三,狼人和這次會展似乎沒有什麼很大的聯系。”阿羅好奇心過剩的浮誇表情又讓可茜娅一陣惡寒:“我覺得,也許我們會在一會要見到的埃文斯身上找到答案。”
可茜娅總覺得事情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她将這個歸結為側寫師的心理後遺症,但是這一次格外地強烈,就感覺自己漏掉了什麼線索。
直到他們一起被邀請進了埃文斯公爵的府邸,隻是一棟很簡單的别墅,可茜娅覺得公爵身份的人僅僅隻是住在這一棟别墅裡有點簡樸,甚至有點點…寒酸。當她看見坐在客廳裡的公爵埃文斯時,她好像明白了自己奇怪的感覺從哪裡來了,太像了。
那雙湖藍色的眼睛,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臉龐。她終于想起來,今天淩晨,那個在酒吧門口的女人。
“鬼才想當這個舞女,要不是那個該死的海勒,我會在這裡跳舞嗎!我會是最好看的公主…我不會無家可歸,他以為他可以篡改我的記憶…?見鬼吧,我記得,我記得清清楚楚!”
該死的海勒?海勒.埃文斯?那個女人和海勒.埃文斯是什麼關系?
可茜娅突然覺得,女人說的,篡改記憶,也許并不是發酒瘋了。
她下意識擡眼看着凱厄斯,希望從對方的表情裡獲取些信息,隻是他僅僅隻是凝視着那個帶着禮貌性微笑的海勒.埃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