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細微的聲音悶悶地傳來:“凱厄斯,對不起,我拯救不了你,我改變不了你經曆過的折磨。”
“這就是你離開的原因?”凱厄斯十分難以置信。
“如果我的存在對于你來說沒有意義,那麼我随時都可以被抛棄,如果我們注定是這種結果,不如最初就不要開始。”可茜娅仍然埋着頭:“你之前也和我說過,曾經擁有過然後再失去,比從來都沒有更讓人痛苦。我們不是彼此注定的那個人,趁還沒有陷得很深,早點結束吧。”
“還沒有陷得很深?”凱厄斯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發出嘲諷到不行的冷笑:“我和你說過吧,不要想着慢慢的從我的世界裡退出,如果你真的付諸行動,我會不惜一切把你囚禁起來。”
可茜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慢慢擡起頭來:“有必要嗎,凱厄斯,我有病,我有心理疾病,我無法積極地回應你的感情。”
“你有病?”他漫不經心地重複着:“我覺得心理方面的疾病,不會有人比我更嚴重了。”
他側身一步,挨着可茜娅靠在樓梯的扶手上,他仰着頭看着漆黑的樓道:“你還記得你說的嗎?那天晚上我的出現拯救了你的全世界。”
這是一周前的晚上,她喝醉的時候和凱厄斯說的,她當然記得。
凱厄斯繼續說道:“那我也告訴你,我的世界裡本隻有仇恨、權力、殺戮;但是你的出現,帶進來了一簇火苗,現在它燃燒起來了。你帶來的這束光已經滲進骨子裡了,如果要剔除…”他頓了頓,忽然笑了:“凱厄斯這個人就不存在了。”
可茜娅的眼睛紅紅的,就好像剛才哭過一樣,她凝視着凱厄斯,似乎在辨别着他說的話的真實性。
然而他好像并沒有注意到可茜娅的目光:“我的過去,你的确沒有參與,你的确也改變不了,但是我的未來,需要有你。”
凱厄斯低下頭,認真地看着她:“我一直需要你,你出現之前,我從來沒有體會過活着的感覺。”
“凱厄斯...”可茜娅站起來,嘴巴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被凱厄斯快速打斷:“如果你找不到存在的理由,那就為我而活。”
“所以不要想着從我身邊離開。”這是凱厄斯說的最後一句話。
後來他們又回到了可茜娅起先住的那個房間裡,她重新把房卡插上:“你為什麼會到荷蘭來?”
“兩個原因。”凱厄斯一邊脫着外袍一邊說道:“不止我來了,阿羅他們也來了,隻是我一到這邊就來找你了。”
阿羅也來了?難道是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需要沃爾圖裡來處理嗎?可茜娅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凱厄斯繼續說道:“荷蘭有人違反了我們的法律,不朽的兒童又出現了,我們得去把他處理掉。”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把你帶回去。”他把外袍放在椅子上,然後又開始脫風衣,解領帶,脫下西裝外套,馬甲,最後隻剩下一件單薄的襯衣。在古希臘那種人類都還沒有完全進化的時代,怎麼會誕生凱厄斯這樣好看的人,可茜娅想着。
然而可茜娅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很多在凱厄斯身體本身上,很快她就被他說的不朽的兒童吸引了注意:“不朽的兒童?在荷蘭?”
“對,最近這段時間才出現的,沃爾圖裡在荷蘭的線人告訴我們的,這是明文禁止的一項法律。這些賤民這些年真是越來越肆意妄為了,是沃爾圖裡太久沒有制裁他們了吧。”凱厄斯的語氣裡滿是不屑:“今天晚上再讓他們嚣張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就是他們的忌日。”
可茜娅随口問道:“在荷蘭什麼地方?”
“鹿特丹郊區的一個鎮子上。”他回答得很快。
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向可茜娅撲面而來,鹿特丹,總感覺在哪裡聽過。但是自從她來到荷蘭,她的活動範圍隻有海牙,她從來沒有去過鹿特丹,這種熟悉的違和感是哪裡來的?
然而可茜娅并沒有花很多時間去想這個鹿特丹,她的注意力在既然凱厄斯來了,那麼德米特裡肯定也來了,德米特裡對于她找維克絕對是幫助極大的,于是她問道:“德米特裡來了嗎?”
凱厄斯點頭:“來了,他和阿羅他們在一起,明天一早我們去和他們會和,你問他幹什麼?”
“我想找一個失蹤的孩子,他叫維克。”可茜娅的目光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