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兒大帝》的結局毋庸置疑的十分凄慘,這個狂傲的牧羊人竟然向上天發動權威的攻擊,上天的懲罰使他所向披靡的鐵騎陷入困境,最後這個龐大帝國的統治者隻能孤獨地死在王後的墳墓上。
本來是一代英雄,最後也逃不過上天的懲罰。
“帖木兒,突厥化蒙古人,雖然曆史中的确存在這個人物,但是那部戲劇裡,給我塑造帖木兒靈感的卻是你,凱厄斯。”馬洛用食指轉着鑰匙圈:“一個西徐亞普通的牧民,如何登上國王的寶座。就和你一樣,如何建立起沃爾圖裡,然後推翻羅馬尼亞王朝。”
凱厄斯垂着眼睛,他也坐到沙發上去,但是相比馬洛躺着的姿勢實在優雅很多:“是諷刺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帖木兒大帝》最後是淪為一個冷血無情,權迷心竅的土耳其君主吧?雖然我不介意别人這樣描述我,但是我聽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在尋求誇耀?”
本來極其放松的馬洛躺在沙發上的身體聽到凱厄斯的這句話之後明顯僵硬了一下,他快速撐起身體,看着凱厄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你對…”
“你不用解釋什麼,因為你寫的就是事實,我的确就是那樣的人。”凱厄斯偏頭一笑,然而眼底是一片冷漠,金色帶有弧度的頭發垂在臉側。
馬洛忽然覺得他看不透凱厄斯這樣的笑容,這種讓人無法掌控的感覺折磨着他的神經,他快速來到凱厄斯的身邊:“明天和我一起去酒吧?”
“理由?”凱厄斯側目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酒這種東西對于我們來說毫無作用。”
居高臨下地看着凱厄斯,忽然讓馬洛産生一種極大的滿足感,就好像他待在自己的所屬圈裡,不會離開一樣:“我的國王回來了,我們難道不應該去慶祝一下嗎?”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凱厄斯才說道:“馬洛,你覺得我可以陪你多久?我不可能永遠不回沃爾圖裡。”
“你是我的國王,我一個人的國王。我以為你這次來找我就已經準備好了永遠不回沃爾圖裡。”他忽然變得很激動,擡高了音調。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凱厄斯笑出了聲,他瞥了一眼馬洛,起身走到玄關處:“如果我是這樣想的,早在五百年前我就是你一個人的國王了。”
“明天我會和你一起去酒吧,但是話說在前面,千萬不要對我抱有太高期望。”凱厄斯離開了,走之前留下了一個引人深思的笑容。
“咔嚓”一聲,門合上了,在寂靜的晚上顯得尤為突兀,然而這個聲響卻像一把小刀一樣,切斷了馬洛腦子裡的那根弦。
他忽然瘋了一樣從沙發上站起來,猛地将沙發上的枕頭扔到地上去,拿起茶幾上擺放的裝飾品,用力扔到地上,他又把裝上的窗簾扯下來,胡亂撕開,直到最後布料都攪在了一起,緊緊地将他的雙手束縛在了一起,他用力把窗簾的布料扔在地上,他才頹廢地倒在沙發上。
整個過程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是無聲中的爆發。
從馬洛的别墅中出來之後,凱厄斯快速來到倫敦市中心的一家酒吧,不同于剛才那個gay吧,這是個實實在在的酒吧。現在已經将近淩晨三點多了,然而酒吧裡仍然鬧得十分火熱,喝酒的,蹦迪的,相互調情的,還有嗑藥吸毒的。
從凱厄斯打開門進去,就不斷有人朝門口看過來,甚至有很多女人朝他抛着媚眼。
凱厄斯現在很煩躁,他心裡有股火,得找個方法瀉出去,然而好巧不巧,一個穿着十分暴露的女人,畫着很濃的妝容,忽然從一個拐角處走了出來,演技拙劣地跌在了凱厄斯的前面,實實在在地貼在了他的身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女人是故意為之,也都看的出來凱厄斯一點都沒有想扶她的動作。
所有動作都是女人在主動,直到現在,她抓着凱厄斯的手臂,假裝腳踝扭傷了,如果忽視她那一臉很濃的妝容,也許她真的可以被形容成“楚楚可憐”了:“先生,十分不好意思。”
凱厄斯面無表情地看着女人拙劣的演技,完全沒有下一步動作或者要說話的打算,看女人的眼神就好像看跳梁小醜一樣無情。
女人似乎也有些尴尬,剛剛準備落荒而逃時,忽然感覺手臂一重,整個身體後半部分就落入一個懷抱,耳畔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我猜這位小姐很難自己回家了,不如讓我來代勞。”
女人臉上瞬間由失落轉變成興奮,看來她是覺得自己成功泡到這個金發帥哥了,然而可悲的是,她并不知道即将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麼樣的災難。
走出了酒吧,冰冷的晚風吹在兩個人的臉上,一瞬間讓女人清醒了不少,秉承着女人的矜持,她并沒有主動找話題,而凱厄斯純粹隻是不想說話,于是走了将近五分鐘,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