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打破這份安靜的還是女人:“我們現在去哪?你還沒有問我家的位置呀。”
凱厄斯偏頭勾起嘴唇,他的容貌本來就很抓人心弦,在這種白森森的月光下,更顯蠱惑:“你不會以為我把你帶出來真的隻是為了送你回家吧?當然是要做點别的事情。”
女人聽完愣了幾秒,随後十分嬌羞地笑了,嗔怪道:“讨厭!”
“既然你這麼喜歡,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說完,凱厄斯就将女人帶進完全漏不進光的一條小道裡,伴随着的是女人的驚呼聲,顯然沒有料到凱厄斯會這麼大膽。
但是很顯然,這個女人和凱厄斯心裡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樣。女人從一開始興奮的驚呼變成恐懼的尖叫:“啊,你要幹什麼?”
“這不是你喜歡的事情嗎?”凱厄斯從女人的頸窩處擡起頭來,嘴唇上沾着還在往下流的鮮血,顯得更加鮮紅:“倒貼給我。”
他笑得很詭異,然而他的眼裡并沒有笑意,反而是鋪滿了寒霜的冰冷,他就像地獄的魔鬼一樣,站在女人的身前,兩個人的影子被一起打在了牆壁上。
女人顫抖地伸出右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再拿下來時,她看見了滿手的鮮血。疼痛的反射弧仿佛變得很長,等鮮紅的血液刺激着女人的視網膜時,從脖子的位置才隐隐傳來鑽心的刺痛。
女人的聲音在顫抖:“你…你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很顯然,凱厄斯隻是想将心裡的火發洩出去,既然這個女人這麼迫不及待地貼上來,那麼理所應當這個女人就是洩火的對象:“誰允許你這麼對他的?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女人完全聽不懂凱厄斯在說些什麼,他好像在透過這個狼狽的女人看其他的人,妖冶的眼眸裡充斥着難以澆滅的憤怒,他欺身上前,重新咬開女人的脖子,直到她的身體如幹屍一般滑到地上去。
與此同時,普奧利宮的藏書室裡,可茜娅終于翻完了最後一本馬洛寫的戲劇。他和凱厄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清楚,但是每一個戲劇裡或多或少都有凱厄斯的影子,不管是人物的原型,還是凱厄斯的思想,或者是馬洛對凱厄斯的情感,他完美地将這些元素融入到故事的每一個角落裡去了。
當人們看完戲劇之後,慢慢回味,感受到的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是這個劇本的靈魂,而這個靈魂的精髓是凱厄斯。
《帖木兒大帝》裡的帖木兒,《浮士德博士的悲劇》裡的魔鬼靡,《馬耳他島的猶太人》中巴拉巴斯影射着凱厄斯少年時期的經曆,《愛德華二世》裡愛德華對韋斯頓的愛盲目到令人發指,等等,每一部戲劇裡或多或少地都有凱厄斯的影子。
就好像,凱厄斯融入了克裡斯托弗.馬洛的整個生活一樣。
可茜娅靜靜地看着窗外的漆黑一片,突然毫無征兆地起身,拿起放在書櫃邊緣的手機匆匆離開了藏書室。
已經快要到聖誕節了,這也就意味着天氣越來越冷了,但是可茜娅現在來不及管那麼多,她現在隻想下一秒就到英國倫敦。
當她穿過普奧利宮的花園時,阿羅站在上方的陽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小巧的身影快速穿過花園,而普奧利宮的花園是出入城堡的必經之路,所以,可茜娅要去哪裡,顯而易見。
阿羅叫來德米特裡,下一秒一個身型高挑的少年就出現在阿羅的身後,他并沒有回頭,直接說道:“你去跟上可茜娅,必要的時候要保證她的安全。”
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可茜娅連夜趕到了英國倫敦。這是她第二次來這座城市了,第一次還是和沃爾圖裡所有人一起來的,然而現在是她隻身一人。
倫敦的天蒙蒙亮了,它是世界上著名的霧都,再加上清晨的緣故,視野更是差到了一種境界。
淩晨六點,很顯然這座城市還沒有完全睡醒,街道上的人很少,但是還是有的,她現在忽然有些後悔,應該出來之前先讓德米特裡幫自己定位一下凱厄斯的大概位置,現在她就像一個沒頭的蒼蠅,在偌大的倫敦,海底撈針。
如果凱厄斯這次來倫敦的目的是為了馬洛,那麼找到馬洛就可找到凱厄斯了,很顯然可茜娅一點都不懷疑,在人類世界馬洛的名聲比凱厄斯大,如果馬洛還是作家的話,于是可茜娅決定等書店開門了,去書店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