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保時捷飛馳在弗洛倫薩的大街上,可茜娅覺得也許他們處理這個案件的方向一開始就錯了,如果托馬斯真的僅僅隻是碰巧出現在洗手間的呢?她将車在地下停車場停好,就回到了警察局裡面。在走回自己的座位路上,順便叫了聲馬丁,她準備把她的疑慮和馬丁、朵拉說說,也許他們得轉換一個方向去查案了。
“怎麼了?你那邊有什麼新進展了嗎?”馬丁和朵拉被可茜娅叫到了一個茶水間。
弗洛倫薩的茶水間比價奢華,并不是僅僅隻有幾個熱水機,茶水間是一個很大的空間,裡面有沙發,有茶幾,還有吧台,主要是給員工中午休息閑聊的時候用的。
“你剛剛去了趟理查德家裡吧?”說話的是朵拉,剛才可茜娅走得太急,她還來不及問她,她就已經消失了。說實話,朵拉很懷疑她走路的速度是該有多快。
“對,我發現我們可能被一種固化思維給禁锢了。”可茜娅說道:“在去理查德家之前,我去見了一次托馬斯,也就是我和他的這次談話,讓我想要去見見理查德的妻子。”
馬丁也慢慢地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你發現什麼了?”
“我們現在把托馬斯拘留起來,原因是我們懷疑他是謀殺理查德的兇手。”可茜娅認真地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兩個人,然而滿滿的一肚子的分析推理卻被堵在了嘴邊,因為她看到了朵拉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那是一顆十分簡約的鑽戒,但是不管再怎麼簡約,正上方的那一顆鑽石還是在閃閃發光,肆意地彰顯着它的存在,可茜娅十分難以置信地看着朵拉馬丁,不言而喻地打量着他們,然而顯然朵的思維還停留在剛才所說的案子裡面:“我們懷疑托馬斯是謀殺理查德的兇手,然後呢?”
“朵拉,你左手中指上戴的是什麼?”可茜娅忽然轉移話題。
“啊?”朵拉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然而等她反應過來,想要把中指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相比于朵拉的躲躲藏藏,馬丁倒顯得十分坦率:“我們訂婚了,等結婚的時候,給你發請帖。”
可茜娅眼眸裡閃爍着笑意,她勾着唇角:“朵拉,每天你打聽我和凱厄斯的消息打聽得那麼頻繁,怎麼你都快要結婚了,都不告訴我?”
“昨天…昨天他才求婚的。”朵拉明顯被可茜娅說得不好意思了,說話結結巴巴的。
看到朵拉一系列尴尬的反應和表情,可茜娅真的為她感到開心,她本身就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朵拉多多少少算是和她比較熟的人,看到兩個人終于走到一起去了,她真的為她感到開心:“你們倆發展得很快啊,這才多久,就要結婚了?”
在面對兩個人感情的話題,朵拉顯得話一點都不多,倒是馬丁挺願意說起這個話題的:“在你來弗洛倫薩警局之前,我就喜歡朵拉了,我們倆是同一批實習生,剛來這裡實習的時候,我第一眼就注意到她了。”馬丁伸出手,摟住了朵拉的肩膀。
看到他熟悉的動作,和兩個人在一起和諧的畫面,可茜娅感歎道:“哦,原來是一見鐘情啊。”
“我們懷疑托馬斯是謀殺理查德的兇手,然後呢!”朵拉想要把話題拉回案件上面。
可茜娅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現在知道當時我被你逼問時候的心情了吧?”
然而很快他們就回到了正題上面,可茜娅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們拘留托馬斯,以及在審問他的過程中,都是已經把他當作嫌疑人了,這種先入為主的思想非常頑固,因為隻要我們把托馬斯當成了嫌疑人,我們就會把他往惡劣的方向去想。”
“那我們反向思維一下,他會不會真的是碰巧出現在洗手間的呢?”可茜娅分析道。
馬丁快速接上:“你有什麼依據這樣說?”
“先不說有沒有依據。”可茜娅攤了攤手:“我們潛意識裡面把托馬斯當作嫌疑人也沒有依據,僅僅隻是因為他恰好出現在洗手間嗎?”
空氣裡彌漫着沉默,可茜娅這是故意不說話的,她在給馬丁和朵拉留白,因為将他們從一條已經走了很遠的路上強行拉回來是需要時間讓他們自己想清楚的:“在沒有依據的情況下,托馬斯是兇手和他不是兇手就像薛定谔的貓一樣,毫無疑問存在兩種可能性,但是我現在找到了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