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無災不在意的笑笑,跟在他身後也進了馬車。
馬車内的暖爐升起袅袅細煙,封無災舒展開凍僵的骨節,手指發出“咯”的一聲響,他望向另一側的壽長宴。
壽長宴沉眸不知道在想什麼,那張如稀世寶玉雕刻而成的臉上是久病的蒼白,因着馬車内暖和,素來淺淡的唇逐漸帶上了些潤澤的色彩。
果真是神啊,他們明明離的那麼近,伸手就可以碰到,卻像隔了一層薄霧,怎麼也無法看清觸碰到對方。
高貴的神啊。
封無災無聲的笑了。
壽長宴被這粘膩的如同蛛絲般的視線纏了半天,早就不耐煩了,頭也不擡就冷冷的威脅起來:“再看就就把你眼睛剜掉。”
果然……
這般脾性,這般戾氣,怎會是前世他那素有溫潤美名的兄長呢。
是你啊。
武神大人。
封無災疑惑的歪頭,不好意思的壓低聲音,借此藏住亢奮到顫抖的聲線:“兄長好看,我從未見過生的那麼漂亮的人,所以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壽長宴額角青筋一跳,咬牙切齒的回擊:“怕是不及你半分。”
封無災見壽長宴滿腔怒火發洩不得,笑盈盈的添了把火:“兄長生氣也好看。”
他似乎才發現不妥,緊張的抓緊衣角道歉:“啊,抱歉兄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隻是真的覺得你長的很好看,沒有想惹你生氣的。”
發現壽長宴并沒有回話,封無災更加無措,一個勁的認錯。
壽長宴暗自平息了會怒火,看封無災一臉自責難過的樣子,咬着牙憋出了句:“……無事。”
封無災松了口氣,悄悄打量了眼壽長宴,“小聲”嘟囔:“不過兄長今日怎麼老是生氣?平時不是這樣啊,是兄長受到什麼刺激了?”
壽長宴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被他輕而易舉的挑了起來,不想活生生被氣死在這,幹脆閉上眼睛假寐。
封無災真是越來越煩了,和萬年後那瘋子一樣惹人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