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最愛壽夫人的,他想道。
他并非不忠,他隻是被……蠱惑了,嗯,就是蠱惑。
而且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怎麼了?再正常不過了,她不會怪他的。
他時常這樣自我欺騙,時間久了,他自己都相信了。
所以當那個女人苦苦哀求他帶走封無災時,他念及昔日情分勉強答應了。
不料卻因此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這十幾年,他沒有一個日夜不在後悔。
後悔自己的不忠,後悔為什麼要把封無災帶回來,甚至逃避一般把過錯都推到封無災和那個女人身上。
他不是有意的,他隻是犯了個很正常的小錯。
不怪他……
壽钰沒有說話,留下壽将軍徑自離開。
壽長宴接過侍從遞來的外衣後推門進屋。
他被砸中的地方隐隐作痛,胸前一片火辣的脹意。
壽長宴忍痛把門關上,解開内衣。
白皙的胸膛一片紅腫,鎖骨青紫。
究竟是多大的力道,多燙的茶水才能隔着厚重的衣物留下這樣的痕迹。
壽長宴垂眸,快速換好衣服。
“兄長,府醫來了。”封無災的聲音隔着門傳來,壽長宴将衣袍上的系帶随意打了個結,打開門。
門外站着一臉嚴肅的府醫,和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封無災。
“公子,我幫你檢查一下。”府醫闆着臉提着藥箱開口。
“沒事,”壽長宴推拒道。
“公子,這是小姐的意思。”言下之意是你必須聽話。
“回去告訴阿姐,我真的沒事,衣服厚實着呢,就輕輕磕了一下,不礙事。”壽長宴好說歹說把府醫忽悠走,松了口氣。
可不能讓阿姐知道了,不然她又該擔心了。
“兄長,疼嗎?”從壽長宴出來起,封無災就是一臉沉思的表情。
“不疼,”壽長宴看了眼天色,“天黑要更加冷了,早點回去休息。”
封無災乖乖的點頭:“好。”
封無災看着壽長宴明顯蒼白的臉,和走路時不太自然的動作,心裡那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更盛。
像有許多蠍蟲在心尖爬行,細微的癢中參雜着激烈的戰栗,酸澀難言。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封無災捂住心口。
今天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