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的企業一直都是顧川和初安兩個人打理,倆人在生活中配合默契,生意場上也是如此。
初安女士從二十出頭就沉浸在生意場中,久經沙場,向來強勢。特别是顧沉,是作為顧家繼承人培養的。
顧家的理念是,男孩要繼承家業,光宗耀祖。也許是初安覺得女人在外打拼事業很不容易,他們家有錢有底氣,可以給顧薇宜富貴無憂地生活。所以她對顧微宜的培養就像溫室裡的花朵一樣,好吃好喝照顧着,當她無憂無慮地富家大小姐就行,何必吃那些沒必要的苦呢。
兩個孩子,兩種不同的教育觀念。起初,孩子們都很聽話,顧爸顧媽覺得自己教育有方,很是得意。
直到顧沉大學畢業突然就迎來了叛逆期,事情開始往一條不歸路上迅猛發展了,讓他們始料未及。
這幾年顧沉跟他們有了很大的隔閡,表面順從可實際上已經不跟父母交心了。剛開始夫妻倆都很強勢,可這隻會把兒子越推越遠。
前幾天顧沉湊空回了趟家,說他跟小宴和好了。初安一聽還是小宴,心裡瞬間咯噔一下就覺得完了。
這一次顧沉和他們談判的很有底氣,孩子已經飛速成長起來了,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對他了。最終老兩口的态度就是:不支持不鼓勵。
送走顧爸顧媽,倆人回去餐桌吃早飯。
顧沉把飄香的小包子推到打着哈欠的宴亦明面前,這是阿姨自己做的,他吃慣了的。沒想那麼多就順手拿了一個,擡頭假裝不經意地問道:“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宴亦明哈欠剛打一半就閉上嘴巴了,随口敷衍道:“沒說什麼,閑聊兩句。”
“你那镯子摘下來了?”顧沉看見他手腕已經空空。
宴亦明停下咬包子的動作,舌頭舔了下唇角的一點小渣,轉瞬即逝地卷了進去。随後邪惡一笑道:“對。等什麼時候沒有錢了,我就給它賣了。”
顧沉贊許地點點頭,都會開玩笑了,看來心情是好轉了。
“你應該知道我父母的态度了,我用不着再多說什麼了吧。”
宴亦明沒說話,夾了一筷子蝦仁滑蛋,看起來很香的樣子。
“你今天還要走嗎?”試探,還有一些暗戳戳地期待。
宴亦明停頓了下,沒吭聲。他在猶豫,在思考。今天這日子确實特殊,而且他自己家裡的被子好多天沒曬了,最近天氣也不好估計被子也有點潮吧。
想着想着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溫熱的大手撫上了他的嘴角,拇指粘起了一粒黑芝麻,很快就送進了顧沉的口中,看向他的眼神中飄過去一絲若有似無地勾引。
真是老套的惡趣味啊!
早餐吃了太多碳水,宴亦明困得都快睜不開眼了,打着哈欠說:“我吃飽了,補個覺去。”說完起身就走了。
顧沉知道,這是給自己了個面子,不走了。
倆人吃完飯各自去休息了,顧沉很自覺地沒蹭去客卧。臨近中午那會兒顧沉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沒說幾句就挂了。
不一會兒宴亦明在屋裡就聽到了一些動靜,好像有很多人進來了,叮鈴咣當好一陣。顧沉不時講幾句。
醒了索性就不睡了,這屋裡的暖氣太足,他換了一身休閑的白T短褲出去了。
一到客廳就震驚了,落地窗那邊擺放了一個比人還高的紅色巨型鮮花蝴蝶,嬌豔欲滴,中間兩行閃亮亮的Happy Birthday,旁邊還有一個精緻的小蛋糕。屋裡零散着擺放了很多鮮花氣球,一堆人忙碌碌地走來走去調整細節。
隻有兩個人在家裡,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嗎?而且這顔色,也太喜慶了吧,怎麼感覺那麼像訂婚現場。
不過,确實好看,他邊走邊欣賞。
“顧先生,您母親特意交待了,要用剛空運過來的最新鮮的花朵,這些都是早上才到的,您看,這一朵朵的多支棱!”
顧沉正低頭發消息,聞言随口附和道:“嗯嗯,真漂亮!”他告訴顧薇宜,今天不用過來了,爸媽都已經走了,家裡兩個男人在她來不方便。
顧薇宜隻回了兩個字:懂了。
緊接着又發來一條小貓仰天舉手接紅包的表情包:錢來錢來錢來!
顧沉沒帶猶豫地轉了兩萬過去。餘光瞥見宴亦明過來了就收起了手機,手欠地随意揪了一朵拿到手裡晃着玩。
“醒啦。”
“嗯。這是你安排的?”不太像顧沉的風格啊,太華麗了。
“怎麼會,我哪有這麼浪漫啊!這是……我媽你初阿姨安排的,送我的生日禮物,很特别哈。”
宴亦明繼續欣賞,用他藝術生的審美點頭應和,“嗯,漂亮。”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家裡顧沉還穿了一身特别正式的襯衣西褲,頭發還抓了兩下。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奇怪,浪漫花海,帥哥襯衣西褲,手拿鮮花。
嗯?這場景,這打扮,這人,怎麼那麼像新郎?他……該不會是……要……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