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黎提醒完他,又沖在前面開路,流金在她後面跟着隻能看見四飛的腦袋,真人頭收割機。
但她不是真的機器,就算狼爪再削鐵如泥,多得數不過來的人蛇還是讓她體力極速消耗,每一次揮動手臂,都讓她感到酸痛無比。
宿黎想賣掉流金自己走,他隻是個NPC,死了又沒什麼影響,她可是要拿到勝利的,不能陰溝裡翻船栽在這裡了。
可人蛇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它們放松了對流金的攻擊,全力攻擊宿黎。
在看到宿黎動作變得緩慢後,它們攻擊得更加迅速頻繁,她咬牙斬掉幾隻人蛇,但手臂已經累得擡不起來了。
宿黎扯住人魚的頭發,将他摁在地上的血水裡:“喂,你還要睡多久,該醒醒了吧!”
流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看着人魚安靜地睡顔,他感到一陣絕望,拼盡全力走到這裡,還是沒辦法嗎?
幾隻人蛇狠狠地咬在宿黎的手臂上,試圖吃掉她的武器,她反應很快,殺掉那些人蛇後,一巴掌扇在人魚臉上。
“再不醒我殺了你!”
宿黎已經沒力氣走了,流金擋在她面前射擊,為她分擔一部分壓力。
脫力後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宿黎眼前一黑快要砸在人魚身上時,他的眼皮終于動了動,緩緩掀開露出一雙銀藍色的眼睛。
他看見了即将栽倒的宿黎:“媽……媽媽。”
話音未落,宿黎的額頭狠狠地砸在他的鼻梁上。
宿黎感覺自己睡了很長一覺,再次睜開眼,還是熟悉的展覽館,身下黏膩的觸感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她直起身看着自己幾乎被浸泡在血水裡,面無表情:“流金,我拼死拼活地救你,你這麼對我?就不能把我放在一個幹淨的地方。”
還好比賽服是防水的,要是全身的皮膚都接觸這個腥臭的血水,她真的要把自己擦掉層皮。
“嗚嗚嗚嗚……姐。”
流金出聲時,宿黎才看到他。他離得很遠,被人蛇層層包圍,它們似乎在等下令開餐。
一隻腦袋在宿黎腦後蹭了蹭,她回頭看,放大版的美臉連眼睫毛都能根根看見,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她不動聲色地退了退:“你要幹嘛?”
人魚往前湊,他似乎還不太會說話:“媽媽…”
宿黎如遭雷擊,什麼鬼,妙齡少女喜當媽?
遠處的流金一臉委屈:“不知道為什麼他叫你媽媽,還不讓我靠近你,按理來說他叫你媽媽應該叫我爸爸才對啊。”
宿黎真是呵呵了,哪來的理叫你爸爸。
“哈哈…”她幹笑幾聲:“這可能是雛鳥情節,就像小鳥剛孵化出來會把移動的物體當作自己的母親。”
“但是!”她看着人魚認真解釋:“你看我是人,沒有尾巴,你是人魚有尾巴,所以我不是你媽。”
人魚又過來蹭了蹭她:“媽媽。”
宿黎推開他的腦袋站起來:“那麼想要媽媽自己找去,反正我不是。流金我們走了。”
流金剛站起來那些趴在地上遊動的人蛇瞬間直起身,部分人蛇也将宿黎團團圍住。
這是不讓走了,她深吸口氣,努力擠出笑:“其實你說得沒錯,我就是你媽!”
“兒子要聽媽媽的話,讓那些東西散開,我們要走了。”
人蛇沒動,人魚拍了拍銀白色的魚尾,漂亮的臉上帶着委屈。
宿黎捂着額頭:“那讓流金去找個輪椅。”
人蛇讓開道路四處散開,隻剩下她和人魚。
她蹲在地上:“你叫什麼名字?”
人魚搖搖頭,宿黎:“哦,你還沒有名字吧?那我給你取一個。”
人魚蹭了蹭她的膝蓋,臉上有些期待。
“我們家那邊有個傳統,賤名好養活。你們人魚這麼短壽必定要取個很賤的名字才能壓得住。”
宿黎冥思苦想,終于想到了:“我知道了!就叫你狗蛋吧!”
人魚臉上有些疑惑。
流金推着輪椅噔噔噔地過來:“找到這個真不容易,還好這個展覽館年代夠久遠,不然誰還用這個啊,早裝機械義肢了。”
人魚的尾巴戳了戳宿黎,手指向他:“食物…”
“不是食物,不能吃。”她抱起人魚,把他放在輪椅上。
“不行啊,尾巴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