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宿黎找到了一條長裙給他穿上,裙子的長度剛好能遮住他的尾巴。
如果忽略容盛的喉結,柔順散發着光澤的海藍色長發在胸前散開,美的雌雄莫辨。
宿黎比了個大拇指:“好看。”
離開的路上流金問她:“你怎麼知道把人魚放在人蛇的血水能讓他醒過來。”
“猜的,變異後的人蛇和人魚本就是同源,隻是實驗失敗和成功的區别。同生或許就是需要一個刺激人魚蘇醒的引子,引子除了人蛇我想不到别的。”
她壓根就沒打算打走這條人魚,要不是刀疤臉那些人抽風,不會有這麼多事。
越想越氣,宿黎問:“那些人把狗蛋帶走幹嘛?又不能走路完全就是一個累贅,帶走當裝飾品嗎?”
“狗蛋?!”流金看着那條漂亮的人魚,語氣裡流露出一絲指責:“這麼漂亮的人魚,你怎麼能給他取這個名字?”
“那你來取。”反正她根本就不會取名字,養的貓貓狗狗都叫狗蛋一号、狗蛋二号。
流金一拍手,有些激動:“不如叫容盛怎麼樣?你看他長這麼好看。”
宿黎撇嘴,不怎麼樣,還沒她的狗蛋好聽。
但流金堅決拒絕這個名字,人魚也更喜歡容盛,兩個人就這樣定下了人魚的名字。
有了容盛在,流金暫時解放雙手,把四個背包都塞進他懷裡,自己推着他的輪椅推出展覽館。
路上流金想起宿黎問的問題:“我猜那些人執意要把容盛帶走,是他們的直播間有人下達了懸賞。”
“比賽内得到的東西歸選手所有,有些觀衆在比賽裡看上了什麼東西,可以通過押注選手讓選手把東西帶出來。”
宿黎:“那我們不是帶了個靶子出來?”
她後悔了,想把容盛丢回展覽館,她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容盛就像知道宿黎在想什麼一樣,在她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就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
她毫不留情地拍開他的手,對于這個大麻煩她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宿黎打開自己的直播間,流金說起觀衆懸賞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還有個直播間。
她的個人彩池已經快達到一千萬,直播間的觀衆也蹭蹭上漲有了幾百萬人。
【據我所知,展覽館周圍的隊伍全部過來了,有些隊伍聯手打算搶走人魚。】
【她這支隊伍快完了,還好我沒壓他們隊伍。】
【隻要把那條人魚帶出來給我,讓我壓多少錢都行。】
選手能得到個人彩池中的百分之三十,能否吸引到觀衆下注就憑個人實力了。
宿黎掃了幾眼覺得無聊,再多的錢對她也沒用,遊戲裡的錢又不能帶到現實裡花。
她關掉直播間時,和流金他們離展覽館很遠了,但有那些觀衆在報點,想搶人魚的隊伍很快就能追上他們。
“那些遊行物好像都不見了。”流金推着容盛四處張望。
宿黎也沒有感知到遊行物的動靜,倒是感知到來者不善的氣息。
幾十支隊伍出現将他們團團圍住,她看見人群中的玲珑,還感應到另外幾隻狼的位置。
“狼都來了這麼多,神和平民來得更多吧。”她饒有興緻地打量那些人,偷偷比了個手勢和玲珑打招呼。
和人交鋒她素來不怕,反而害怕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感染物,看着就san值狂掉,堪稱精神污染。
帶着黑色蒙面,背着長弓的男人站出來:“你自己把人魚交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
他背後那把長弓金光閃閃,極其華麗,與他樸素的比賽服極其不搭。
容盛端坐在輪椅上,面色平靜,好像根本不擔心被搶走後自己會遭遇什麼。宿黎的手搭在他的肩頭:“想搶我的東西,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宿黎的反應,他取下背後那張弓,拉開弓弦對準她。
宿黎微眯眼,心髒劇烈地跳動,砰砰砰地仿佛要從心口跳出來,熟悉的感受讓她回想起來:“丘比特?”
神牌丘比特,能控制别人的愛意,也能讓中箭的倆人成為‘情侶’,擋住緻命一擊。弊端是中箭的二十四小時之内一人死亡,另一人會‘殉情’死去。
“我最讨厭這張牌了。”宿黎厭惡地看着他。
“我的目光就是我的箭。”男人眼神冰冷:“操控你愛上我,讓你心甘情願地交出人魚。你的遊戲就在這裡結束吧,刺客狼。”
宿黎早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星艦的時候就已暴露,對于男人知道她的身份并不意外。
她狼化消失在原地,借着地形掩住自己。
“金天命,你是傻子吧?和她叭叭叭地聊啥呢?直接偷襲給她一箭不就行了嗎,現在好了,人不見了。”
旁邊的女人氣憤地說着,她比賽服外套了個黑色鬥篷,戴上鬥篷連帽擋住了自己的臉。
金天命面無表情:“莉兒别着急,刺客狼雖然靈活、善于刺殺,但她沒辦法靠近我,隻要她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能找個機會殺了她。”
遠處那雙如寶石般閃耀的銀藍色眼眸,掃了他一眼,很少有情緒的臉上有些不悅。
容盛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舉起,無數人身蛇尾的黑影出現,沙啞幹澀地嘶吼在回應他的召喚。
流金失聲驚道:“人蛇?它們怎麼能離開展覽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