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慘叫和人蛇的興奮地嘶吼交織在一起,殘酷的單方面屠殺。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那些隊伍就死了一半的人。
容盛手指落下,人蛇立刻隐匿蹤迹,如果不是地面上的一片血迹,這些人蛇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宿黎出現在他身後,鋒利的狼爪離他的頭就差那麼一點。
很顯然遊行物的消失是因為人蛇一直跟着他們,而她竟然沒有發現人蛇的跟随,容盛的蘇醒使人蛇進化了。
宿黎垂眸收回狼爪,雖然不知道容盛跟着她離開有什麼目的,但沒有撕破臉皮她不會對他動手。
不過那些人來都來了,宿黎勾起唇:“所有的食物和水都留下,不然下場你們都看到了。”
金天命拉着弓:“你别得寸進尺!”
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不敢真的對宿黎松手,他毫不懷疑如果宿黎中箭,那些人蛇會第一個把他撕了。
可把物資交出也讓他不甘心,本以為這麼多隊伍抓人魚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栽了跟頭。
“我數三下,再不給後果自負。”
宿黎舉起三根手指。
“三。”
話還沒說完,幾十個背包砸到她面前。
有人憤憤道:“這下我們能走了吧。”
宿黎眯眼笑了笑:“請便。”
有些隊伍被人蛇兇殘的攻勢吓傻了,站在原地不敢走。
宿黎沒管他們:“流金把包裡的東西都帶走。”
流金苦哈哈地皺起臉,那些包他不敢放在容盛身上了,隻能認命地把包都拿上。
幾十個背包挑出需要的東西放在一起,也還有十個包,這些包都拿上把他的人都遮得嚴嚴實實。
宿黎點開眼鏡裡的地圖,帶着他們兩個朝終點走去。
或許是因為有容盛這個隐藏大殺器在,這一路上都沒出什麼事,連感染物都不見蹤影。
這一路的平靜讓流金感到心底發毛,在進入醫院的時候那種感覺達到了頂峰。
他停住腳步:“等一下!我覺得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穿過這個醫院就到終點了。”
宿黎沒有感到異常,狼人的五感敏銳得可怕,沒有察覺到動靜她也有些放松了。
醫院的占地面積很大,宿黎他們要到達終點必須從裡面穿過去。
或許是這座城市被荒廢得太久,醫院周圍、裡面長滿的又高又密的樹木,風輕輕一吹,這些樹木沙沙作響,有些陰森怪異。
容盛屈起手指:“不、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宿黎收起地圖:“你的人蛇不見了?”
他點點頭,宿黎心下一沉,随後脖頸後面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啊,什麼東西,好痛!”旁邊的流金痛地在地上打滾。
宿黎撕下脖子後面的東西,這竟然是一根藤蔓,深綠的顔色上有根根凸起的紋路,它在她的掌心蠕動,尖端像針一樣的東西想紮進她的掌心。
“惡心。”她嫌惡地丢在地上,一腳碾得稀巴爛。
流金也把脖子上的藤蔓甩在地上,那根藤蔓像蚯蚓一樣往他那邊爬動,還不死心想紮他一下。
宿黎幹脆地也給它一腳。
“玩,陪我玩。”
醫院四處傳來這道青澀稚嫩的聲音,宿黎想帶着他們離開,竟發現身體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朝醫院深處走去。
流金跟在她身後,被他們抛下的容盛沉默地自己推着輪椅,艱難地跟上他們的步伐。
醫院中心的空地站滿了僵硬筆直的人,宿黎一眼就在那些人中看見了久未碰面的鶴淵。
他雙手插兜,慵懶地靠在牆上,看起來沒有被控制。
“醫院今天要接收病人了,你們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哦。”
站台上站着一個小女孩,她的皮膚和藤蔓一樣是深綠色有凸起的紋路,純黑色的眼睛有些瘆人。
在她說完話後,宿黎發現控制解除,她忍不住問流金。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小女孩不像感染物,更像變異的人。”
流金沉聲道:“因為黑雨。”
“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