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還有我!”
電梯部分瞬間被占完,宿黎帶着剩下兩人走樓道。
進入樓道的那一刻,宿黎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眼鏡,發現還好好地戴在臉上。
她皺起眉:“眼鏡壞了?”
身後傳來聲音:“不是,醫院這一塊能幹擾設備,沒想到今年D區勇士之心的比賽終點會設在醫院附近。”
宿黎認識這聲音,他叫牛大力,另一個人叫田花,她帶隊伍的時候記住了每個人的名字。
她道:“大家拉着手,别走散了。”
雖然狼化增強五感後,她不會過分依賴視力,但什麼都看不見總歸是沒有安全感,也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宿黎拉住田花的手,牛大力在後面殿後,多次确認後三個人一豎排往前走。
她扶着陰冷的牆壁,越往上走越感覺氣溫下降,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在手臂上竄出來。
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道走到了幾樓。三人麻木地往上走着,寂靜的樓道裡隻能聽見嘈雜的喘氣聲。
偶爾樓層深處傳來低低的抽泣聲,誰也沒有說話,腳步都下意識放輕了,生怕發出的聲音會吸引某些東西的注意。
“這個醫院以前發生過一些事情,就在這個樓道裡。”
牛大力突然開口,聲音在樓道裡回蕩。
“當初修建住院一号樓的時候,有工人在樓道上掉下來摔死了,自那以後這裡時不時地發生一些怪事。”
“有一個坐輪椅的老人在這裡等着他的子女來接他,不知道是誰在後面大力推動他的輪椅,将他從樓道裡推下去。老人從樓梯裡摔下去摔死了,奇怪的是半層樓梯讓他的脖子摔斷了。”
“他的頭顱擰到了後背,死的時候眼睛還瞪着。”
宿黎錯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這個醫院走的是靈異風格嗎?很符合我的刻闆印象。”
牛大力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繼續道:“老人的家人鬧到了醫院,查監控時發現竟是老人自己推着輪椅摔了下去,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但自老人死後,半夜查房的護士總能聽見樓道裡傳來輪椅的滾動聲和老人的哀嚎。”
宿黎面無表情:“你這個話有漏洞,首先你說不知道是誰推動了老人的輪椅,後面你又說是老人把自己推下去的,結論你在左右腦互搏。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這個故事,但沒有可信度。”
“嘻嘻。”
牛大力粗犷的聲音變得尖細陰沉起來:“第一段話是老人告訴我的,後面的話是他的家屬告訴我的。”
“你知道他的家屬怎麼告訴我的嗎?”
宿黎感覺到手中田花的手在顫抖冒冷汗,她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不知道,沒興趣。”
“他的家屬就躺在地下屍庫,在地下停車場下面。”
宿黎為停車場巡邏的選手默哀三秒,三秒後她彈出狼爪狠狠地朝面前削去。
她早就發現了,這個牛大力聲音變異版離她越來越近,從隔一個人的身位到出現在她臉上。
狼爪砍到了什麼東西,濺射的液體飛到她的臉上,她伸手摸了摸,黏膩的液體散發着惡臭,直往她鼻子裡鑽。
“嘔——”宿黎崩潰地用袖子擦臉,發現自己竟然能看見東西了:“眼鏡能用了?”
面前被砍斷的藤蔓有三人粗,綠色的液體半凝固狀淌了滿地,這根斷掉的藤蔓沒有蠕動像是徹底死亡。
“這個東西一直在樓道裡,幹擾了我們的眼鏡。”
田花踢了踢地上的藤蔓,宿黎回頭沒有看到牛大力的人:“他什麼時候消失的?”
田花搖搖頭:“當時一股巨力将他從我的手裡拉走,然後他就開始說話了。”
牛大力估計兇多吉少,宿黎看了下時間他們走的這側樓道已經快巡視完,花了半個小時,另一側的樓道也要在半小時内完成,這樣五棟住院樓才能在五小時内巡視完畢。
趁着眼鏡還能看見,她和田花十分鐘走完另一側樓道下樓。
陰暗的一樓,電梯和樓道的岔路站着一個人。
穿着比賽服的男人背對着她們,渾身顫抖,宿黎看着他眼熟像電梯組的人。
她試探性開口:“呂奇奇?”
呂奇奇僵硬的轉過頭,蒼白的臉上有兩個漆黑的血洞,他流滿血迹的臉痛苦地扭曲着,話音帶着哭腔:“隊長……”
“閃開!!”
他背後的電梯緩緩打開,巨大的舌頭從裡面伸出來,細看舌頭上殘留着血迹斑斑的衣料碎片,那衣料像是比賽服。
宿黎抓着呂奇奇的衣領躲過舌頭的攻擊,高聲道:“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