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黎拼着最後一絲力氣,掏出解藥喝下去。
【我無敵你随意玩家喝下女巫的解藥,遊戲繼續。】
遊戲光幕消散,她的身體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起血肉。
片刻間宿黎渾身被撕碎的痛苦消失,身體完好如初。
“呸呸呸!”她把嘴裡咬得稀碎的怪物頭骨吐出來。
大戰後精神上的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她靠在牆上休息,想到剛剛變成狼形沒有理智的自己,心裡忍不住地厭惡。
她不喜歡狼形,變成的樣子不像狼反倒像個怪物,失去理智的她擁有一個怪物的身體和這些感染物有什麼區别。
短暫的休息後,宿黎摸着黑朝記憶中的電梯位置走去。
途中她撞到了什麼東西,伸手碰到了冰冷的手臂,她條件反射地舉起狼爪砍去,意料外竟然将那隻手臂砍斷了。
她連着後退幾步,剛放松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這層樓到底有多少個感染物?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反擊,宿黎再次摸過去,感染物站在原地沒動,不像死了倒像是睡着了。
她一路穿過這層樓,遇到了不少像這樣‘睡着’的感染物。
想到之前她明明避着感染物走,它卻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而且他們在打鬥途中也沒有别的感染物摻合進來。
她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難道這些感染物都隻是一個空殼身體,有一道意識可以随意進入這些身體操控它們?”
“那道意識操控的身體被殺後,其它身體沒被操控就無法動彈。”
宿黎遇到的人蛇雖然也受容盛控制,但在容盛沒有蘇醒前它們都按照本能在捕獵。
遊行物和病房裡的感染物很像,都擁有很多手臂,但病房裡的感染物更高更瘦,而且遊行物和人蛇的習性差不多。
她遇到的感染物沒有一個像這些東西一樣,完全就是一個空殼。
宿黎進入電梯後還在苦思,電梯裡比賽眼鏡沒有恢複,依舊一片漆黑。
她已經習慣什麼都看不見了,摁下一樓鍵。醫院的一切都太詭異了,院長的目的,時間詭異的暫停還有這些奇怪的感染物。
幹脆直接放棄思考,和其他人彙合才是重點。
“我喜歡你的味道,喜歡你的眼睛。”
電梯裡忽然出現的聲音讓宿黎警鈴大作,她想到了電梯組的保安遇到的事情。
濃重的腐臭味彌漫了整個電梯,她捂着鼻子緊緊地貼在電梯邊上。
“如果你給我你的眼睛,我就放過你還告訴你一個秘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聽過這個聲音,她卻覺得這聲音好耳熟。
“不給、不聽,滾開。”宿黎聲音冷冽,身體一僵,感覺到一雙手悄然握住了自己的腿。
狼爪用力地劈下去,與電梯觸碰在一起爆發出尖銳的聲響。
她什麼也沒砍到,那雙手就像是錯覺。
“你傷害不了我,進了我的牢籠都是我的獵物。”
宿黎回想起呂奇奇指甲縫裡的血絲,他說是電梯裡的東西摳出了他的眼睛,她認為是呂奇奇自己扣出來的。
他沒有理由這樣做,除非是電梯裡的東西在誘惑他這樣做。
“嘻嘻…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我拿走了。”
一雙無形的手扣住了宿黎的眼睛,越進越深,她痛得悶哼捂着眼睛,生理性淚水混雜着血液順着她的指縫流出。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睛出血了,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和呂奇奇一樣臉上隻剩兩個血窟窿。
“咦?”
那雙手停止了動作。
“是同類的味道,同類不能傷害同類,你走吧。”
事情峰回路轉,電梯門打開,宿黎一隻手捂着眼睛,一隻手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離開前她問:“你要說的秘密能不能告訴我。”
電梯裡的聲音有些疑惑:“這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人類,但你是同類,那個秘密你也知道。”
宿黎平複怒火,冷靜道:“我忘記了。”
“好吧,你要記得同類不能傷害同類,因為我們是一體的,如果你傷害了同類,它會生氣的。”
“我知道了。”她低頭繼續問:“為什麼我的攻擊對你無效,你卻能傷害到我?”
“我沒有!”那個聲音提高音量又落下來:“我收手了,沒有傷害到你,你不要胡說。”
“所有的電梯都是我的籠子,進了我籠子的獵物是無法觸碰到我的,隻有在外面才能傷害到我。”
宿黎:“劈爛這個電梯對你有傷害嗎?”
“我的意識停留在這個電梯裡,如果這個電梯被損壞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