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屍齊齊轉頭，它們無神的眼睛鎖定了她的方位。

“人類在這裡。”

“殺了她，要吃掉她。”

宿黎鋒利的狼爪刺入牆壁，像壁虎一樣唰唰幾下爬到房頂處。

煙太大了，她看不見流金他們在哪裡，想開口，話還沒說出黑煙就鑽了進去。

她隻能一爪在房頂上開個洞，順着洞爬出去，新鮮的空氣讓她的鼻子好受不少。

下面。

“快走别磨蹭了！”

百裡溪露出兩隻手腕上像手镯的東西，對着流金說：“這個彈射抓鈎，能承擔兩個人的重量，把我們吊上去沒問題。”

“等一下。”流金捂着鼻子，看着養殖區的小豬仔：“它們怎麼辦？也會被燒死的吧。”

百裡溪：“救不了了，我早就檢查過，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變成豬，但已經沒了作為人的理智，你看看它們現在像人還是像豬？”

她說得沒錯，隔間裡的小豬仔餓得要命，吃着地上的屎，有時候還會啃咬流金的腿和靴子。

他目露不忍，反駁道：“可它們的叫聲掩護了我們的行動，說不定它們還剩一點點意識。如果我們放棄它們，它們就真的死了。”

百裡溪想給他一槍，要不是她一個人出去不好交代，她真要把流金丢在這裡：“你看看這裡火，再不走你真要給它們陪葬了！”

她手腕舉過頭頂，對準房頂：“想活就抱緊我！”

“算了，能救一隻是一隻。”流金着急忙慌地把一隻豬仔塞進背包裡，趕緊抱着百裡溪的腰。

剛抱住，他和百裡溪急速上飛，卡在房頂。

百裡溪熱得滿頭大汗：“把房頂砸開！”

他一隻手費力地砸房頂，連砸好幾下，連個裂縫都沒看到。

“廢物！”百裡溪咬牙收回一隻彈射抓鈎，她快被嗆暈過去了，身體和肺部就像被火燒一樣難受。

拼盡全力砸了好幾拳，房頂終于破開能過人的洞。

她一隻手抱着流金的腰，一隻手攀住洞的邊緣猛地上躍，手臂的肌肉和青筋暴起。

腳站上房頂時，百裡溪松開流金，一腳給他踹飛。

流金人還沒站穩，就飛了出去，要不是趕來的宿黎接住了他，恐怕要掉下去摔的很慘。

宿黎面色不悅：“你幹什麼。”

百裡溪臉熏得漆黑，眼底的怒火都要噴了出來：“你自己問他！”

“算了姐，是我差點害死了她。”流金的臉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尴尬地摸摸腦袋上的貓耳。

他誠心誠意地道歉：“對不起。”

百裡溪氣鼓鼓地擦臉：“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等下我們就分道揚镳！”

“先别急着走。”宿黎眼神凝重，廠房被鐵網圍住，鐵絲上挂滿了豬皮。

一眼看去就像是被豬皮圍住。

她盤腿坐着休息：“逃出去的人為什麼會變成豬，我們還不知道。”

百裡溪：“感染物都死了，我們也找不到答案了。”

宿黎搖頭：“真有那麼簡單嗎？豬屍裝睡的時候，那個人逃出去，它們也不去抓，顯然是知道他跑不掉。”

“我懷疑是因為豬皮。”

百裡溪一怔：“豬皮？”

宿黎：“豬皮是從它們胸膛吐出來的，它們為什麼要把豬皮挂在鐵網上？而且豬屍死後，外面的豬皮也沒有消失。”

百裡溪頭一擡，對着流金厲聲道：“轉過身去！”

他茫然地看向宿黎，她點頭後抱着隻剩一條帶子的背包轉身。

宿黎任由百裡溪脫掉自己的比賽服，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初步的合作成功，讓她暫時信任她。

百裡溪關掉直播間，把宿黎的上衣脫了下來。

她白皙光滑的脊背上，有一塊死白幹癟的皮膚格外顯眼，它蠕動着像下面有無數條蟲子在爬行。

就這麼一會工夫，剛剛人頭大小的皮膚變成井蓋大小。

它在吞吃健康的皮膚。

“忍着。”

百裡溪拿出匕首，順着死皮的形狀，從健康的皮膚開始切。

“啊！”

宿黎痛得差點直接站起，被百裡溪摁住肩膀。

她能感受到冰涼的匕首插進皮膚，疼痛與痛苦撕扯着她的神經，她沒有去阻止，猜也能猜到豬皮跑到自己身上來了。

百裡溪下手很快，一塊沾着鮮血的死皮甩到她面前。

看大小，幾乎是她背部一半塊皮了。

百裡溪給她打上愈合藥劑，背對着宿黎，自己脫下上衣：“割快點，我不喜歡鈍刀子割肉。”

她背部的死皮竟然出現了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