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裡胡哨的鍊子,幾個破洞,還有五顔六色的文字塗鴉。”他盡力讓自己聽上去很幽默。
“确實誇張,他還挺潮的。”阿莉亞想起地鐵口的嬉皮士,搖頭晃腦地瘋狂掃弦的樣子。
“嗯……”他漂浮歡快地語氣下是不想回憶的痛苦。
沃爾布加一看到西裡斯穿着那件誇張的麻瓜夾克,便給了他一個“火焰熊熊”,完全不顧西裡斯會不會因此被火焰灼傷。
看着雷古勒斯的沉默,阿莉亞幾乎要按耐不住想問一個蠢問題的沖動:如果我穿這件衣服走進布萊克老宅,你母親會有什麼反應。
但很快,她的嘴巴選擇用其他的話題來轉移這份沖動。
“主編将我進入阿茲卡班的申請駁回了。”阿莉亞伸出一隻手去摸自己的頭發。
“太遺憾了。”黑發青年的聲音透着一絲沙啞,她的頭發長了很多,他想着。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
“他不贊成我把這麼多精力放在這件事上。”阿莉亞将頭發纏繞在指尖,沒幾圈發尾便散開了,她似乎沒在意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可能收到了其他的壓力,尤其是來自魔法部。”雷古勒斯回過神來,感覺她心情低落了下來,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她自己的打算。
這件事她再參與下去,可能會受到不小的打擊。
“也許沒人關心這些,權力濫用、司法公正、真相……這些詞編織成的故事不适合出現在這裡。”她其實很頹廢,在被古費先生無情地駁回和當事人對話的機會後,她幾乎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開展了。
編輯部沒人看好她的選題,大部分人都覺得她是在為成為“布萊克夫人”做準備。
“如果那個殺人犯真的能出來,博恩斯小姐成為‘布萊克夫人’就是闆上釘釘了。”
“博恩斯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幫一個‘家族的敗類’洗脫罪名以為自己能說服布萊克夫人嗎?真是可笑!”
“布萊克就是看上她姑姑在魔法部的地位,她還有有什麼能耐吸引布萊克的?”
…………
她本來想聽聽當事人的想法,可現在和當事人對話的權利都沒有。
當事人的家人真的在乎嗎?雷古勒斯對他哥哥的事心口不一的表現,她總感覺他有什麼瞞着她的。
“在我看來,如果以後還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而他讀過這篇報道,知道了曾經有一個同樣無辜的人被投進阿茲卡班,然後得到了他應有的公正,這就夠了。”
雷古勒斯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他覺得告訴她隻會徒增她的煩惱。
“你是對的。”拉文克勞去擁抱他,他的三言兩語就輕輕将她的迷惘撥開。
“隻要我做了,就會被人看到。謝謝你。”她感激他陪在她的身邊。
“我還能做更多,比如……你現在需要睡覺。”他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
“還有一件事,之前你說得關于巫師法庭上的麻瓜證據。”拉文克勞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安迪提供的那份鑒定報告是證明西裡斯無罪的關鍵證據,萬一開庭後威森加摩不承認怎麼辦?”
麻瓜證據在巫師法庭上能有多少法律效力?她翻了很多過去的報紙,也咨詢了幾位長期供稿的學者,相關的内容太少了,沒人能給她一個明确的答案。隻說根據不同情況,法庭會做出不同的考慮。
“我會想辦法的,畢竟他是我哥哥,我不會放任他蹲在阿茲卡班受折磨的。”雷古勒斯沒有說太多。
如果上訴失敗呢?
她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他的吻堵了回來。
然後,雷古勒斯蹭着她的臉頰輕輕地說道:“現在,你真的需要睡覺了。”
他把她一把打橫抱起,阿莉亞的雙手摟緊了他細長的脖子。前斯萊特林魁地奇隊長的雙臂很有力,走向床的每一步都很穩當。
他學壞了,學會怎麼逃避怎麼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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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亞昨晚睡的不錯,可能是因為有雷古勒斯的催促,她還沒來得及想東想西的,就已經睡着了。
可是睡的再好,也沒有讓工作有更大的突破。
她盯着面前的羊皮紙,手上沾着龍血墨的羽毛筆都快幹了,她也沒有寫出一個字來。
這件事的根本問題在哪裡?是一個人的冤屈?是魔法部新舊勢力的交鋒?如果麻瓜證據被巫師法庭采納,算不算是一場進步?布萊克的案件讓這些問題交織在一起,她需要時間來思考。采訪不到當事人總讓她感覺有什麼地方被忽略掉了,整個拼圖不夠完整。
“噔噔噔……”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麗塔·斯基特踩着高跟鞋就來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高級香水的味道,讓她想起麻瓜百貨商場裡的奢侈品專櫃。
她沒打算和麗塔打招呼,但麗塔似乎不打算放過她。
“阿莉亞~”麗塔無比親昵的說道。
“早。”阿莉亞無奈地擡起頭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我猜,人們一定想知道你和布萊克的婚期是什麼時候,對吧?”麗塔推了一下她誇張的滿鑽大眼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面對這種無中生有,胡編亂造的問題,阿莉亞真的要笑不出來了。
“不管你什麼時候結婚,我的建議是越快越好!”麗塔的語氣透着一種居高臨下的關懷,“否則……我不知道布萊克還有沒有錢來辦婚禮……”
說完這些,她拍了拍阿莉亞的肩膀,充滿同情的看了阿莉亞一眼,然後拎着小皮包走掉了。
阿莉亞被她的話搞得莫名其妙的,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呢?怎麼突然關心起布萊克的财政問題了?
不過麗塔帶給她的疑雲沒持續多長時間,她就一心紮進對重審西裡斯·布萊克案子的稿子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