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十二鬼月的小姐,請讓我問你一件事,你知道鬼舞辻的真實身份嗎?那個男人...隻是個膽小鬼,一直在害怕着什麼?”
還剩下一隻鬼,然而,唯一的鬼殺隊劍士卻受傷過重了,情況危急之中,穿着深紫色和服的醫師走上前去,擋在了帶着竹制嘴枷的女孩面前。
“閉嘴!你快給我閉嘴!”抓着手球的六臂女鬼,對于女人的言語憤怒異常。
“你知道鬼為什麼不能集體行動的理由嗎?鬼會同類相殘的理由,那是他為了防止鬼聚集起來襲擊自己,你們是刻意被安排成那樣的。”
藏在身後的左手,淋漓的鮮血流淌而下,似乎伴随着靡麗的味道。
“閉嘴!閉嘴!閉嘴!那位大人才不是那種小人物!”情緒再一次不尋常的迸發,絲毫沒有注意到逐漸彌漫,充斥了周圍的奇異氣味。
“那位大人的力量可是很恐怖的!鬼舞辻大人是比任何人都強的!”
失言了。
手球女鬼手中的手球掉落,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恐懼的神色蔓延到臉上。
“你說出他的名字了啊,詛咒要發作了。”
珠世露出自己淋漓的左手,缥缈的血霧在其上蔓延,身後帶着竹制嘴枷的少女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搖搖晃晃着。
【白日的魔香】,能使大腦的機能下降,再也無法說謊與保密。
“雖然很可憐,但是再見了。”梳着大而低發髻的女性,聲音依舊溫和。
“請原諒我!請原諒我!拜托了!請您請您原諒我!”帶着驚慌與恐懼,手球女鬼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的掉落。
手中的手球全部徹底滾落,轉到了因為過于疲憊,握不住刀,隻能用牙咬着爬行過來的獵鬼少年身邊。
“請您原諒我...”
極緻的恐懼,幾乎也浸染了周圍人的情緒,手球女鬼跪坐在了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冷汗從額角滲出。
時間在流逝,似乎真的是被求饒聲打動,原本身體奔湧的血液,在片刻的狂暴過後,又陷入了平靜,像是即将噴發的火山,遇上了席卷的暴風雪。
上升的溫度被鎮壓,化為了溫和的湖水。
“哈...哈...活着,沒有事情...”
在其他人詫異的神色中,跪在地上的女鬼,擡起了完好無損的腦袋,被冷汗與淚水浸濕的發絲黏在了她的臉上。
又喘息平靜了片刻,确定體内那位大人的血液不再暴動後,跪坐蜷縮着的手球女鬼爬了起來,還未完全消散的驚恐神色轉為被算計後的憤怒。
“你竟然敢算計我!我要把你的腦袋砸爛無數次!”
是難以被宣洩的憤怒,女鬼站直了身體,四散的手球再次出現在手中,可惜,還未等她将球砸出,一道血痕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從額頭到嘴角,再到身體部位逐漸蔓延,貫穿了整個身體,開枝散葉出細小的枝丫。
僵硬在原地的手球女鬼,如同是被打碎的瓷器,蛛網般的血色裂紋覆蓋了全身。
“...不是寬恕我了嗎?”
疑惑的話語,随着腳下邁出的最後一步,身體在周圍人顫抖的瞳孔倒映中,徹底崩壞,化為碎片迅速消散。
“為什麼是這樣的情況?”深紫色和服的女性眉頭微皺,非常疑惑之前出現的那一幕,道出鬼舞辻名字的鬼,不應該是那樣割裂的後果,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走近蹲下身子,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女鬼已經徹底化為了灰燼,如同被陽光或是獵鬼者的刀斬殺,消散的連一點痕迹都沒有了,唯有身體碎裂時,極少量的血液留在了地面上。
散落在地上的血液并沒有什麼用處,珠世指尖拂過已經有些幹涸的血迹,依舊在思考着剛剛見到的那一幕。
作為鬼舞辻曾經帶在身邊的近侍,她深知違反那個男人咒縛的代價,絕不可能是如此輕易的消亡,會是他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可惜,她并沒有足夠的信息,無法憑借當下零星的線索推測一二,隻能将這個問題暫時放一邊,站起身,準備和那位獵鬼者少年再細說些什麼。
熟悉的貓叫聲突然出現在了耳邊,是茶茶丸。
容貌典雅的深紫色和服女性,驚喜的尋聲看去,混亂發生之前,愈史郎的話語,她也聽到了,不過因為突發闖入的追擊者事件,隻能将擔憂壓下心底。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損失,所有人都平安無事,欣幸的淺淡笑容出現在嘴角,珠世轉頭看去,卻在觸及到愛寵時,凝固了些許。
還是那隻完整的三花貓,閃着細碎光芒的金色眼瞳,坐在了她的腿邊不遠處。
并沒有受到傷害的樣子,隻不過,原本順滑的毛發雜亂四起,好好戴在脖頸處的項圈也歪歪扭扭的搭拉歪斜着,原本挂在上面,愈史郎血鬼術制成的符紙也消失不見了。
乖巧的坐在旁邊,可憐兮兮的模樣,說實話,活像一個被輕浮了後,讓人憐憫的花姑娘。
“茶茶丸?”
金色眼瞳的貓跳入了主人的懷抱,任由她蒼白纖細的手指将自己的毛發梳理,混亂的雜毛恢複了順滑的狀态。
在旁邊愈史郎嫉妒的視線中,毛色順亮的三花貓,滿足的趴在了珠世的膝蓋上。
“是遇到了很喜歡你的人啊,出現在面前茶茶丸應該也很喜歡她吧,不過以後最好還是不要這樣了,會讓我們擔心的。”
珠世的聲音溫柔而善解人意,在梳理完畢後,将它放在了地上。
茶茶丸:喵?
真是可憐又不會說話的小貓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