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風式的富貴宅邸,隐藏在人迹罕至的死路之内,像是眼睛一樣圖案特别的符紙被附着其上,因為有人牽引,帶着花劄耳飾的深紅發色少年很順利進入了其中。
然而,遠遠的身後,兩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他們走過的路線上。
“看得見嗎?”黑紅漸變發色的,如同正常人類外貌的少女詢問道,手中花紋絢麗的手球輕拍,上下跳動着,落在地上時發出咚咚的聲音。
“看得見,看得見,有足迹了。”黑色短發,和尚裝束的男子伏在地上,他閉着眼睛,手上的眼珠卻睜的巨大,黑色的血管從眼邊向四周蔓延。
“啊,這個啊,在那邊轉了一大圈,就變成了三個人,還帶着巨大的箱子...”
“要怎麼殺呢,哼哼哼哼哼...”手球被高高的抛起又落下,向下拍打着,咚咚咚的聲響不絕于耳,宛如其主人的心情一般愉悅。
“按照哪位大人的意志,帶着花劄耳飾獵鬼者的頭顱...”
與此同時的富麗宅邸之中,被隐藏了存在的和室裡,棕褐色的榻榻米遍布整個房間,一人三鬼坐在其中交談着。
“鬼舞辻無慘的外貌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不過這也并不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作為鬼之始祖的他擁有遠超其他鬼的拟态能力,想要借此隐藏在人類之中,對他來說并不是難事。”
溫和舒緩的聲音,是來自一位有着雙如淡紫色薄霧的女性。
身穿深紫色的和服的她,氣質溫婉,容貌迤逦,似乎有着許多讓人想探知的隐秘故事,揮之不去的憂愁環繞在她的周身。
珠世大人今天也好美麗,明天一定也很美麗。
銀發紫瞳的少年坐于她的身側,嚴肅的表情之下,是對身邊之人的傾慕。
突然,詫異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上。
“怎麼了,愈史郎。”名為珠世,氣質典雅的女性轉過頭詢問道。
“我的血鬼術被破除了,是茶茶丸身上的。”愈史郎皺起眉頭,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事情。
茶茶丸隻是隻普通的貓,不過是試驗後帶上了他的血鬼術制作的符紙,能夠隐藏身形罷了,不會主動去危險地帶的它,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會這樣呢,會是不小心蹭掉的嗎?
茶茶丸是珠世大人的愛寵,雖然不太喜歡它,但出現這樣的事情,是有部分他的責任,會讓珠世大人怪罪嗎?
銀發少年的眉頭幾乎能夾死蒼蠅,然而,還未等他在考慮更多的可能性,血鬼術被破除的感應再次出現。
一枚用彩色絲線纏繞成幾何圖形的手球,正中了符紙的位置砸穿而入,血鬼術制成的結界被瞬間破除。
“趴下!”
碎裂的牆體水泥四濺,木屑塵沙到處飛揚,角落的燈也被砸滅了,環境立刻陷入了一片昏暗。
追擊者,入場!
…
一如既往的繁華街道,擁堵的人群被疏散,恢複了正常的秩序,密集卻确不混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員,看似普通的少男少女,再次并肩閑逛着。
心情非常不錯的樣子,梳着精緻編發的少女在店鋪之間停留挑選着,旁邊穿着深沉顔色服飾的黑發少年,落後于她半步。
好像是走到了之前的混亂發生地,從店内門口向外看去,那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迹象,連零星血迹都被去除幹淨,周圍換了一批的人群也并沒有任何知情人的蹤迹。
如同泡影一般,結束後的劇目連現場都被打掃的一幹二淨。
“你在想什麼呢?”
黑色卷發的少女在招待雙手呈上,展示出來的一堆款式裡,挑起了一枚發簪仔細端摩着,并沒有回頭看向少年的位置。
手中做工精緻的發簪,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明亮的光澤,椿花造型的樣式,一枚通紅如鴿血的玉珠鑲嵌在其花蕊的位置,用于點綴的細長流蘇緩緩滑落垂下。
黑發的少年微微低垂頭顱,被高高束起的長發,有些略長的劉海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之前那個時候...”
“殺意是真實的哦,我幾乎妄想的希望,如果能将所有都終結在那一幕,該多好啊,不需要再被重複上演的未來。”
冰涼的發簪被搖動,流蘇尾端的潔白玉珠搖晃相撞,發出了細小清脆的聲響。
不是不想做,是做不到,被完結的劇本,就應該按照結束後的未來,遵循曆史列車軌道的痕迹,不偏不倚的前進行駛。
不應該存在的任何意外。
“但是,多虧了你的存在,所以,稍微好一點了。”
因為你的存在,才會讓這既定的現實,得到些許偏移喘息的機會,鴿血紅的玉珠被擦得锃亮,一如少女梅紅色的豔麗瞳眸。
畢竟不是親身經曆的人,就算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猜測到了些許,但一些細節的東西,又如何能清楚呢。
黑發的少年沉默片刻,才音量清淺的猶豫出聲,“其實我想說的是,前輩你之前和那位穿淡藍色衣裙的夫人相處時,看上去有點姬的樣子。”
說完,似乎是為了證實自己言語的可信度,白隼還故作姿态的扭扭捏捏,以一個辣眼睛的姿勢,将自己耳邊的發絲收攏到了耳後。
幸:...
詭異的沉默持續了半晌,精緻衣着的洋裝少女輕輕擡手,示意店員将手中的發簪包裝後,轉過身離開了門店。
走到門口位置時微微側過頭來,看向身後的少年。
“你年終獎沒有了。”
白隼:!!
...